制,也可延缓症状,争取时间。草民这就再往盐泽,定寻回更多虺易!”
清操感激地行了礼,却又顾忌道:“盐泽乃险地,遍地泥淖,我不忍先生一人履险,待返回邺邸后,多遣人手助力可好?”
马嗣明露出为难神色,道:“其实上次出塞之前,殿下问过草民他中毒的事了……”
“什么?”清操听罢一惊,“你说他知道?”
马嗣明点点头,“我当时与王妃在舟中说起这件事,是把困难想得太简单了。后来问了些药商,都说虺易极其稀有。所以隔天殿下问诊的时候,草民请他多遣些人手同去。殿下却是拒绝了——他说,朝廷欲清剿突厥杂部,若那里忽多出成群的齐人,怕是会打草惊蛇。”
清操望着马嗣明远去的身影发呆,忽觉身后有人唤她的名字,回头望去竟是郑武叔。
他才从冀州回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出了什么事?”
多日的压力令清操透不过气来,而今被听到,只觉如释重负,遂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郑武叔说了。
郑武叔忙命人备车送清操归邺。
“阿叔只管照顾好阿翁,别的我已准备好了。”
清操换上窄袖袄、宽腿裤,戴上圆顶的垂裙帽,选了一匹最矮小的马。
“这么远的路,你要骑马回去?”郑武叔有些不可思议。
清操笑着点了点头,“从未试过,焉知不行?”
清操说着,一甩马鞭,小马跃将开去,蹚起一阵烟尘。
“快点追上去呀!”郑武叔不放心地催赶着随骑,又对着他们大喊,“路上小心!切要护好王妃!”
此一路飞驰,似带林梢,如环春水,俱速速落于身后,而当清操站定在兰陵王府门口的时候,却又踯躅不前了。
她缓缓下了马,只觉大腿内侧酸痛,将马鞭丢给前来迎接的马仆,忍痛往门内走。
尉相愿立在门内,神色甚是难看,鼻尖略有些泛红。
“殿下……他……”清操假装未察见他的异样,“怎么样了?”
“回禀王妃,前日起呕血不止,血色如墨,十分骇人。殿下自己说是中了突厥的毒……”
清操轻点头道:“我已知晓。”
后苑的桃花已经谢了,几株新植的矮树缀满素白的花,便如覆了一层雪。
掠过离离花叶,正寝的中庭置一软榻,榻上那人,身着梨白锦袍,背倚竹几,只望着清操走来的方向,淡而一笑。
“你是……骑马回来的?”
清操揉着腿股,僵笑着点了点头。
“我幼时也这样,每次骑完马都疼得不行。”孝瓘将身子往榻内侧了侧,腾出一块地方留给清操,“其实……不用那么着急,我会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