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涟,知谦,你们俩今晚严查村内,别让村民们出门。
石头,翩翩我们照以前一样,葭湄来辅助我。”贺兰瑜眼光幽深,安排道。
“阿涟,我给你的青灯可还在?”他特地又看向絮尧。
絮尧和他对视,脸上没有半分惊慌,淡然道:“在。”
“这次还是只有你们俩单独行动,我把一切准备好后在这边点亮青灯唤你,你收到信号就来和我们汇合。”
絮尧应下。
他到底有什么办法?
“你们去吧,一路小心。”贺兰瑜最后交代完,侧过身去又同九螭他们交谈。
湖中光影斑斑,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但湖面仍然漂浮着大团大团的头发。
被水泡湿的黑发像给湖水盖了一层巨大的发网,他们缠绕在一起,光泽不一,随着水的波纹缓缓移动,阳光照射下,这些黑色浮萍让整个湖泊都变得死气沉沉。
混沌不清的湖面,密密麻麻的头发,光是看着都让人感到恶心,一股腐烂和危险的气息不言而喻。
“走吧阿涟。”洛知谦道。
絮尧看回他的脸,眼睛才感觉干净了。
他们和贺兰瑜是相反的方向,为了以防万一,絮尧还是捻出一玉腰奴悄悄跟上贺兰瑜。
玉腰奴飞过去栖息在他的肩膀上。
透明的翅膀碰着他黑衣的时候也变为黑色。
“你刚刚和翩翩在说些什么?”贺兰瑜没有听到他们刚刚的争吵。
但他看九螭一副吃瘪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
“当然是在说,师兄找了个好灵魄呀。”云翩斜睨着眼,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娇嗔和打趣。
“哼。”九螭更是傲慢,一如既往的从鼻子里发声,有着独属于他的鄙薄之气。
贺兰瑜嗤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更想听听看了。
他和九螭的相处确实不像别人。
表面上水火不容,针锋相对。
实际上也是水火不容,针锋相对。
别人都是灵魄的性子随主人,像主人,比如洛知谦和思无涯那样的。
要么是关系融洽,亲密无间的,是主仆但又不是主仆,比如白葭湄和烈舟那样的。
他们的相处方式绝对是独一份,九螭性子不像他,也不亲密他。
然而就是这样“谁谁都看不起的”九螭却是和“谁谁都得听话”的云翩交流是最多的。
“师兄真得管管他了,可不能再这么随他了,他太过分了!”云翩翘着嘴告状。
“小爷有你什么事儿?我堂堂裂天鸣蛇,上古凶兽,百年难得的灵魄,被他供着,那都是他的福气。”九螭额前的碎发稍微遮挡小许眉眼,可气度依旧高贵。
他身姿笔挺,眼神锐利,每每看到他都会让人不禁感叹,贺兰瑜怎么有个这样的灵魄?
贺兰瑜本人也对他的态度无可奈何。
他和九螭的相遇其实是一种缘分。
他也不是个严厉主儿,散养他惯了,他开心,他也就随他去了。
“嘿嘿,他就是个孩子,别和他计较。”贺兰瑜咧着嘴,这样的劝告他也听的不少,不过从来都是当耳旁风。
“孩子?师兄,他哪还是个孩子?他都化形多少年了!”云翩接着控诉。
“谁是你孩子!”九螭也不满意他的说法,凶他。
“你们一个姑奶奶,一个大爷,要整死我啊。”贺兰瑜苦下脸。
这个得罪不起,另一个也得罪不起。
“嘻嘻嘻。”白葭湄也笑出声。
她倒是看乐了。
众仙家人人称赞的、最有可能成神的、长相一绝,法术一绝的贺兰瑜居然被灵魄打压一头。
“师兄对灵魄的态度却是很少见,不过我还是觉得师兄和九螭的关系其实挺好。”
白葭湄对他们的关系知晓一二,但直觉告诉她这俩人绝对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谁和他好。”九螭挑眉,他才不答应。
“诶嘿,人烈舟可是潮汐圣蛛,可不必你差!但是烈舟对主人可比你好多了!你学着点。”云翩听到白葭湄的声音,反驳道。
“哼。”回应云翩的还是一声粗气。
白葭湄都被她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轻轻摇扇子,另一只垂下的手就被人牵起,和一声低缓的“主人”。
烈舟又出现在她身边。
众人走了一段路,早在之前,贺兰瑜就和云翩一起发现了族里的祠堂,目的地便也是这位于村子最中心的祠堂。
祠堂很大,供奉着任氏一族历代的族长。
“葭湄,我开始后,过一个时辰便为我输送灵力一次,以你现在的能力应该很容易,如果顺利,你我都不会受伤。”贺兰瑜直勾勾的看着白葭湄,严肃之意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