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在南城那边给百姓还算是做了些好事,此事暂且记下不罚!赵振华是你的门人吧?朕却是没想到,连你都有门人了!看那赵爱卿为人还算是老实,你可别将他带坏了!”
陆预站在班列里还在生着赵振华刚刚的闷气。
他心中想道:“这五品的小官刚刚还给本堂来了那么一下呢,他哪里会老实!”
而刘永铭此时也只得老实地听着刘塬训话:“赵爱卿管着长安城地面,你可不能用他的职务之便给自己谋利!”
刘永铭腆着脸笑道:“利是一定会谋一些的……父皇您别急,儿臣只要不犯法不就行了么?您也是知道的,儿臣最近可是办了不少的好事了!”
“你什么时候能不放利贷、不开青楼、不设赌档,那就算是做好事了!别让朕再揭你的底,话说回来了,你的产业真的不少呀!”
“这不合适放在朝常上说吧?非要是说……还是那句话,全是托的父皇您励精图治的鸿福,这才有了儿臣的这些个财富!”
“朕可是收到了许多弹劾你的奏疏了!”
刘永铭一听,脸色一变瞪着双眼急道:“哪个不开眼的敢弹劾老子!”
刘永铭心里当然知道刘塬若是真想惩治自己,绝不会这么说话,他是有恃无恐地想要找出弹劾他的人。
刘塬一拍御案,说道:“你也别管是谁!就问你,长安城的茶行可是你给垄断了?”
“这不是胡说八道么!”
“你不进茶市,茶商们都不敢开业!如何胡说了?”
“当然是胡说了!不只是长安城,整个大汉国的茶叶生意,儿臣只要咳一声,茶市就得颤那么三颤!什么就只有长安城呀!东至洛阳西至西凉,哪个茶商不看儿臣脸色行事的?”
刘塬气道
:“你还好意思说出口?”
刘永铭不解地问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儿臣又不是用了什么非法手段?都是正常经营!父皇,您提起此事,可是长安城茶叶价格虚高了?还是哪个茶商在什么地方囤积茶货,低进高卖,至百姓民生而不顾?您刚刚就杀了一个李且,再来杀几个奸商又有何妨?这事不必与儿臣说吧?且还在朝堂之上!”
刘永铭敢说这话,还是因为茶叶生意被他垄断以后,价格都相当的稳定,谁敢闹出大事来,刘永铭可不会放过他!
只是刘永铭的垄断过程所使用的手段并非全都合法。
李且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就弄死了好几个同行,刘永铭自然也不是善茬。
只是别人一时找不出他的毛病而已,最后茶行里的人都只得听他的,但又拿他没有办法。
刘永铭做茶叶生意时还算是公道,大家都有钱赚,虽然言语上有些不合,但最后都是愿意与刘永铭合作。
刘塬此时转是问道:“户部丁爱卿来了吗?”
丁成儒从班列里站了出来:“臣户部尚书丁成儒奉旨听宣!”
刘塬问:“最近民间的茶价如何?”
丁成儒犹豫了一下,说道:“臣忙于户部诸事,并未抽空研以各地商货之价。此事……”
李裕嘴角一笑,也从班列里走了出来。
他俯首说:“皇上容秉。茶货乃是臣之协管!”
“讲来!”
“茶价因未开市而有所升涨,自开市以后,其单价便回落于常位,未对民生有所害。因去年一场灾寒,虫害皆没,故茶叶长势良好,开春以来,茶叶增收无数,因货量多,价格反比往年要低了半成至一成。”
刘塬听了之后,心中还有些欣慰起来。
刘永铭连忙说道:“看吧看
吧!若非儿臣盯着茶行,还不知今年的新茶又得涨多少银子呢!”
刘塬说:“你还有理了?朕且问你,会有多少茶货被送至榷场交易?”
“榷场?榷场都没建设起来呢!这个谁又能知道呀?只要有利可图,商贾们自会去钻营。若是无利可图,您也强迫不了那些奸商们亏本去贩货呀!”
“朕不管!”
李裕脑子一转,连忙说道:“臣有事启奏!”
刘塬言道:“可是茶货之事?若不是此事,且先放下,等朕议完此事再议!”
“正是榷场茶货之事!”
“讲来!”
“臣主管户部审计预算,榷场之需臣亦是有所算筹!”
刘塬连忙问道:“预算多少?”
“所需十五万担!”
这个数字是李裕经过户部众多部门经过研究之后,得出来的。
但在此前,刘永铭一早就得出了另一个数目,是二十万担。
众人一听到李裕的十五万担的数目,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
刘塬轻咳了一声,众朝臣这才安静下来。
刘塬问道:“所需会有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