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榷场新开,蒙人部族有些还不知晓此事,这还是少算了许多的。”
刘塬转而看向了刘永铭,问道:“秦王!你近日不用做别的事情了,就给朕去弄茶叶!”
刘永铭马上急道:“父皇,您开什么玩笑呀!茶市已开,该交易走的都交易走了!现在儿臣去哪里给您弄十五万担呀!儿臣就算是神佛转世也变不出来呀!”
刘塬板着脸说道:“朕不管!谁让你垄断了茶市的!而且你还主管着内务府,这事就摊你头上了!”
“内务府这些年的囤积的茶叶也就只有八万担而已呀,那些老茶可卖不上价!即使全被蒙人买走了,除去这八万担,可
还有七万担的货呢!榷场生意不好做呀!从关中运货到榆林府,别说这一路上脚夫力士的吃喝拉撒了,那些山匪强寇就已经打消了不少茶商的念头了!若非如此,商贾为何不太愿意将粮食运到榆林边关去?赔本买卖呀?”
刘永铭越说越大声:“父皇,您知道茶价一担的本钱是多少么?往低了说,七两一担不算是高了吧?七万担,那可是四十九万两的本银呀,国库现在都没这么多的银子!儿臣虽然有五十万两的家资,但也都用于放利贷了,一时间也筹不齐呀!”
刘永铭这话里半真半假,真让人琢磨不透。
内务府八万担老茶是真的,不好卖也是真的。
但他早在此之前就已经在茶商那里为榷场筹备了二十万担的茶了,他根本不缺货。
一般中品茶一担的本钱也没有七两之多,刘永铭的资产也不只有五十万两。
但这些虚虚实实的东西加在一起,是真是假谁也分辨不出来了。
刘塬道:“朕没让你自己花本钱做这趟生意!是让与茶商沟通,把茶货运到榷场去与蒙人交易!朕日前已让刑部谷侍郎清狱了延安、榆林两府,那些盗寇亦是已清理得差不多了,想来会比往年平安许多!朕给了你这么多便利,你还做不到么?”
“这可是户的事情呀!”
“户部可做不了茶商的主!他们却是听你的!”
刘永铭连忙又道:“蒙人手上可没银子,他们有的也就只有牛羊!我们吃的是谷麦黍椒,真用不上几十万两获值的牛羊,商贾们也不会养呀!别说养了,能把那些牲畜赶回到关中,路上不死光就算是好的了,保本都做不到!除非……”
“除非什么?”
刘永铭犹豫了一下说道:“除非您把
马市也开放了,要不然儿臣真做不到能让商贾去榷场交易!”
刘塬想了想说道:“朕先挑!”
刘永铭一听高兴地说道:“那是自然!商贾拿着战马也没用呀!次等马他们也就够用了,即使是病马,商贾也要。养好病带回关中一卖,那可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但这榷场可不能天天开,得定个日期,要不然好货可卖不上好价!”
物以稀为贵,天天开市对于紧俏的货品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事。
刘塬问道:“你想每月何时开市?”
“这……依儿臣的想法……”
“别吞吞吐吐的!”
“儿臣怕您骂我!”
“你且说来即是,骂不骂的在朕!”
刘永铭只得说道:“每月初五至初七经营三天即可!汪古、朵颜、铁利或是克烈、契丹。只要他们发生战事,便在下旬二十二至二十四日再开三天!”
刘塬一愣,问道:“这是何意?”
刘永铭嬉笑道:“他们只要一打仗,必定是要急补军需的!我们随便高价卖他们一些,他们也是会买的。而且蒙人作战必会相互掠夺,掠夺来的东西他们更会到榷场更换所需之物。金银交易亦不在话下,甚至会把之前卖给我们的东西再给买回去!这一来一往 ,简直就是白得的银钱呀!商贾们见得有利可图,必然前往!”
刘永铭刚刚说的话,只说了一半,其实还有另一半没说。
那就是用战争来限制游牧的势力,他们内耗了也就无力南侵了。
而那些游牧即使知道汉国的这个阳谋也是没有办法的。
因为他们真的需要中原的物资!
甚至到了将来,一些部族知道汉国会在他们交战以后开放交易,更会赶在这个时间行去抢夺其它部族的物资,然后赶到榷场去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