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蓁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过后了,她得到了一个巨大的噩耗。
裴煜走了,活着走的。
叶远鸿还真的如她之猜测的一样派了几个杀手去跟着他。
最后那几个杀手都了无音讯了,裴煜自然也不知所踪。婚约的事情自然是不了了之,连当初所定下的婚书都已经被叶远鸿撕得撕的四分五裂了。
到了这时叶远鸿才有些认可叶蓁的话。
斩草要除根。
不过很快,连半年时间都不到,整个叶府又被被喜悦的气氛覆盖了。
到处忙着张灯结彩,红色被妆点到叶府的每一个角落,连叶蓁本人都看着红的就心烦了。
这些人疯了一般,连她最近养的猫儿脖子上都被人挂了红彩带。
看着这是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啊,连定亲都热闹成这样。
南宫家的小公子,南宫远明与南宫家主亲自从中州来向叶家下婚书了。
恐怕两家好事将近了。
青州城里的百姓看着南宫家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去往叶家,难免有些疑惑。
“我听说叶小姐不是与西州的裴家订过亲吗?”
一旁的人笑了笑,道:“裴家当时全族被灭,只留下裴煜一个。人家叶家总不能把女儿嫁给一个孤儿吧。”
“就是,人往高处走嘛。而且那叶小姐弱柳扶风的,要是真嫁给了失了势的裴煜,说不定过两年就病死了都没有人管。”
“而且叶小姐心肠那么好,时常在城外搭粥棚救济穷人,城中换季多病时亲自为百姓看病,我家里现在还有她施舍的过冬衣物呢。欸,你们说说,这样的好人不应该嫁个好人家吗?要是真的栓死在裴家那颗倒了的猢狲树上,才是好人没好报呢。”
一个胖女人看着南宫家长龙般的队伍有些感慨,“哎呀,这可真是热闹啊。就是要南宫家这样的中州富贵破天的大家族才能镇得住叶小姐的病呢。”
接着便是其他的话了。
比如说南宫家的聘礼里面有一箱子比拳头还大的明珠,还有数不清的鲛纱羽衣,最珍贵的莫过于还有一只雪狐的灵兽幼崽了。
光是这些聘礼都足够青州的百姓谈论三天三夜,可是当事人叶蓁却没有半分喜悦的意味。
夜里睡前,丹朱替她将明日与南宫远明见面时要穿的那件衣服挂在屏风后,连同头上的步摇钗环一并安置在一起。
她临退出叶蓁床前时还有一些担忧,宽慰了叶蓁几句让她不要太焦虑。
叶蓁应下,在她走后从枕头下拿出一个椭圆瓷瓶。
里面都是些提升修为的补药,叶家是本来就是靠药材倒卖发家的,她平日里也常常吃药,不过都是补身体气血的,居然没有一点有关修行提升的药。
每每这时,叶蓁又确认了一次原来叶家是一点没有想过让她步入修行的想法。
自从知道自己的必死结局后,她就一直未雨绸缪着。
这半年几乎是不要命的靠吃提升修为的药来渡过的。叶蓁的天赋并不是差的没边,她的天赋怎么也算是当得起通透两个字的,勤加修炼肯定是能成大道的。
令叶蓁奇怪的是,明明叶远鸿就她一个女儿,可是他也不愿意倾斜一些资源给她修炼,只看中叶家里其余几个侄儿。
偌大的叶家没有一个人牵挂她的修行,只希望她早点嫁个好人家,来帮助叶家更加繁盛。
在叶蓁的母亲许氏还没有去世前,曾经提出要给唯一的女儿洗髓伐经,靠修行来延续这个病弱女儿的生命。
可是叶远鸿却颇有些心疼道:“要是修行修不好怎么办,女儿嘛,捧着就是了,何必让她吃修行的苦呢?以后我会给她指一个好夫婿的,嫁个好夫婿,有夫婿庇佑比让她去修行更实际。”
许氏那时隐隐担忧着,她问:“若是蔻蔻未来的夫婿对她不好呢?”
叶远鸿大手一挥,看着院子里扔金球玩耍的叶蓁,“这不是还有我吗?还有她几个堂兄吗?”
许氏不敢反驳夫君的话,可是内心却有一个反动的声音告诉她。
“可是蔻蔻从始至终没有自保的能力啊,若是没有人捧着她了,她岂不是落得和她一个下场?”
许氏看着追逐金球的女儿,金球滚了一路,一直碰到了木樨树的树根才停下。
叶蓁被惯坏了不愿意去树下捡球,她的小靴子上都是缀满了小珍珠的,怎么能触碰树下的泥巴。
于是仆人们飞快替她捡起来,跪在她身边,重新捧给她。
许氏不知道怎么的,流出一滴眼泪来,怪就怪在刚好是春天吧。
都说悲春伤秋,她太敏感了。
许氏的身体这时也不算好了,叶远鸿将她的病归咎于年轻时胡闹修行太过,与一些女子一起胡闹去当什么游侠儿,伤了身体根基。
“女子的归宿就是嫁个好人家吧,要是蔻蔻像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