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要晌午的时候,原先在小镇住下的二人已经赶到了佃户村头,前两天热闹的妖杀人事件让旁人恐慌不已,这天还没正中午,许多家的门已经关的严严实实了。
只有老李家的院子,门庭大开。
丁前溪本来打定主意不参合这事,可想到那匹倔强的马儿,无可奈何,只好在少女颇为暧昧的眼神中,摸着鼻子跟了上去。
两人走入李家,当听到有侠士要上山除妖,李保户一家人就像遇见了活菩萨,当即好吃好喝将两人招待了起来。
在李家老人哭诉下,二人进一步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说李富平这样的人世间去了一个终归是极好的,但那也是一条人命,如果是人与人相斗被失手抹杀,那只能怪本事不济,可那是妖杀的,妖杀了一人,自然能杀第二人。
而自古以来妖杀人,就是不行的。
两人休息了一会,便由着李家人带着进山,李家那位下人只是将二人送到视线能远远看见那山道时,便推脱身子不舒服,跑路了。
李宁洛其实也有些怕,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方,只好壮着胆子继续走。
两人看到山道上有一持剑道士正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丁前溪看着道人,又看着少女,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这时看到那年轻道士睁开眼,笑嘻嘻冲二人道:“二位又见面了,明知山上有妖,还意往山上去,这是同道中人啊?”
这年轻小道人正是昨晚默默喝酒听书的那位。
李宁洛捏着裙摆,有些不好意思,她指了指旁边的小呆瓜,“小道长非也,我家哥哥听说山上有妖害人,非要逞强过来除妖,还念叨着,他要是不来的话,这五六七八年的圣人书就白读了…”
丁前溪目瞪口呆。
小道士听完,便打了个稽首,只是笑着把剑横在盘坐的双腿上,他看丁前溪不说话,“原来家兄是位面冷心善之人,不像小道我,话多了些…”
“不嫌弃的话就在此处稍作休息,咱们养精蓄锐,晚上便上山除妖。”
李宁洛一看就是行走江湖老手,三两下就把道士的来历扒了个精光。
小道士就差底裤颜色没有说出来了。
原来小道士自认为学了很多本事,就下山历练来了。
他的师父把他送到山脚,叹了一路的气,小道士听到这些唉声叹气就烦,自家师父性格怯弱,明明道法强的离谱,却从不下山行侠仗义,只守好师娘跟诺大的一片山。
说到师娘,小道士脸却有些红,倒不是他对师娘有意思,只是师父跟师娘有个女儿,喜欢穿雪白衣裳,特别是起风天的时候,白丝带随风飘扬,肩头的黑发散落,可好看了!
下山以后好像也没什么波折,从师父那里学到的法术,对付一般的游魂野鬼实在是太轻松了。
“其实我不是想着扬名立万来着,可自从帮那些村民除掉了一些怨鬼,他们都叫我——小神仙。”年轻的道士嘴上说着不,脸上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可逐渐咧开的嘴角。
证明他很开心嘛!
回到山头可以在喜欢的姑娘面前,有说不尽的新鲜事了。
小道士这时候眉眼间的得意满的都要溢出来。
三人边啃着烧饼,烧饼哪来的?自然是丁前溪先前在镇上买的,对于烧饼情有独钟的少年,其实对降妖伏魔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他学剑其实是为了杀人,为了复仇的,压下所有情绪的末了,少年在心底默默点评了下,“这饼打得面死了些,嚼着腮帮子疼,怪不得一天到晚都卖不出去几张。”
本该清静无为的小道士,正跟一个姑娘插科打诨,聊天聊地,丁前溪只好看着他俩,好生吃饼。
终于熬到了天将将黑的时候,
三人起身往山上走去,本来无风的山间却渐渐起了微风,高处的山雾慢慢的就弥漫开来。
其实步子走的不算太快的丁前溪,只能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此刻随着大雾,那两道身影也略有模糊,最后竟是只能看见脚下的路了。
晃了晃神的少年想出身提醒前面二人小心些,可一抬头,哪里还能看见二人身形。
丁前溪不知道的是,其余两人也是这种情况,想着开口提醒,却发现皆是孤身一人了。
原来他们三人,不知不觉就中了招,现在三人各自陷入了迷雾当中。
迷雾中有一点点红光逐渐亮起,丁前溪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盏盏大红灯笼,此时正随着山风,荡漾着。
小道士也看见了灯笼,不以为意,他掏出了去障符,准备好好会一会这只看起来有点道行的妖精,却发现这时候的庙门,已经在眼前了。
小道士一愣,原来还是个精通五行之法的妖精,既然已见庙门,当即便收回符纸,多用一张也是浪费嘛。
他推开庙门,想着用学到的哪个法门对付妖精,却发现庙中那原先对着李富平自称奴家的妖精就坐在桌子前静静的注视他。
她嘻嘻的笑了一声,“呦,还是个道士,道士公子这是干什么,想寻乐子哪有带着剑的?”
小道士并不接话,他打量了一下庙内环境,才发现破庙虽破,可里面却是异常整洁,床被铺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