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菜是只要根部,不要叶子的,王氏带着几个闺女在山上直接把叶子削掉,把剩下的圆球状果实给背回了家里。
这甜菜有的一根都有几斤重,娘几个背了好几趟,才把山上那一片的甜菜全部弄回家。
她们这番动作,是把上房的人都给惊动了,江老头还特意跑到西厢里去问江玉河和王氏:“你们这是在哪里弄来那么多紫菜头啊?”
王氏就笑着答了:“爹,是后山上挖的,那片地荒的草都长膝盖那么深了,也没人打理,不知道是谁撒过紫菜头种子,估摸着是后来给忘记了。
前些日子妍儿和晚儿去割猪草,无意中发现的,我们就都给弄回来了。
这紫菜头,凉拌和炒着吃都好着呢。”
说这话,王氏用个筐子装了好几个紫菜头递给江老头:“您拿回去也添个菜。”
江老头没有推辞就顺手接了:“这东西大寒,小孩子可不能多吃,不然要坏了肚子的。”
江玉河忙点头:“放心吧,爹,这么多肯定也吃不完的,我们手里也没个钱啥的,家里要添置些东西,也不凑手,明个我背些到镇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换些钱,也能够买些油盐酱醋啥的回来。”
江老头一听这话,面上有些尴尬,只能说:“那也好,那也好。”
就拿着盛放甜菜的筐子出去了。
当然了,说是去卖甜菜,也是真的,但是也不过是意思一下,目地是为了掩人耳目。
晚儿跟江玉河商量:“爹,明天你就背一小筐去试试看好不好卖,剩下的,留着我们做成其他的东西拿来卖。”
江玉河和王氏都诧异:“做成啥啊?”
晚儿神秘的笑了笑:“做成了你们就知道了。”
然后一家人就行动了起来,先是打来清水,娘几个把甜菜都给仔细的清洗了一遍。
洗干净后,先用菜刀将甜菜疙瘩的顶去掉,然后洗净切成丝条状。
再然后就是将甜菜条倒入大铁锅中加水煮。
江瑶江妍就去院子里堆放柴禾的柴棚里抱柴进来生火,被在灶房里刷锅洗碗的赵氏看见了,她立马就进了上房去。
江妍就对在小灶屋里忙着切甜菜的王氏说:“娘,大伯娘看到我们抱柴禾,碗都不刷就奔上房堂屋去了,估计是找奶告状去了。”
王氏叹气:“明个咱们几个上后山自己去砍点柴禾回来,以后不用她们那边的好了。”
江妍不服气:“那些柴禾也大部分都是我爹和你砍的,凭啥不让咱们用啊?”
正说着话,刘氏果然风风火火的从上房出来,几步就冲到了小灶屋门口。
“你们这是作什么妖呢?不是做过饭了,又抱那老些柴禾做啥?”
王氏忙赔笑道:“娘,这紫菜头也多,不知道明个弄到镇上好卖不好卖呢,孩子们嘴馋,我寻思着反正也有那么多,就弄了腌制点干子晾晒。”
刘氏用眼睛在灶屋里寻摸了一圈,见三房的几个儿女都在里面,就不高兴的说道:“就你们会瞎折腾,真是丑人多作怪,你腌制干子难道不要盐巴吗?多抛费啊。
还有这些柴禾,以后得划分好,想用的话自己砍去,可别蹭我们的没个完。”
王氏点头:“知道了,娘,明天我们就去后山上砍柴。”
刘氏这才略微满意一点,临走时还不忘放狠话:“算你识相,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来抱我的柴禾,我非撕了你们不可。”
晚儿只觉得满头黑线,这个刘氏,可真是不讲理。这些柴,平时都是江玉河和王氏夫妻从后山砍好背回来的,现在竟然成她们上房独有的了?
王氏却对刘氏的无理取闹习以为常:“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跟她们不管是什么都分开来用就行了。”
几姐妹点头,然后娘几个又继续了刚刚被打断的工作。
把甜菜条都放到了大锅里加水煮。
等到锅里的甜菜都煮的软烂了,晚儿就让王氏将软烂的甜菜渣子都捞出来,然后找来一大块纱布包住,再将纱布口捏好,使劲用手挤压,含有糖浆的汁水就从纱布中流出,淌进了铁锅里。
挤干净后,锅里剩下的“水”,就是熬糖稀的原汁了。 如此过滤两三遍,加火熬锅里的浆水,等锅里浆水烧开。
用勺子在锅里不断搅动,随着锅中水分不断蒸发,锅中的糖浆水逐渐变稠,颜色也逐渐加深,到糖浆水呈黏液状的深褐色时,这糖稀就算是熬成了。
几姐弟讶异又好奇:“这咋熬成这个颜色了呢?”
“三姐,这是啥啊?”
王氏也好奇极了,吸吸鼻子,似乎没有特殊的味道:“这好像是糖水啊,不过糖水可没有那么粘稠。”
晚儿用手指沾了一点粘稠的糖稀,舔了舔:“齁甜,是这个味。”
“甜的?”
衡哥着急的也用手去蘸锅里的糖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