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两两的,挎着篮子扛着锹,显然刚从田里回来。
“好多的干柴啊!嗳,那不是秋丫头嘛!”
“阿婆好。”
段清秋笑着打招呼,倒是惹得对方怔愣了下,似诧异于她的举动。
旁边人附耳几句,葛阿婆眯起眼看向阿致,不住点头:“好,好,成了亲果然不一样……”
“你们这是进山去啦?”一名妇人忍不住插嘴道,“你家男人可真厉害,竟能把你和这么多木柴一起推下来,啧啧……”
这番话里倒没有讥讽她身材的意思,单纯地发出赞叹。
段清秋跃下车,拍了拍车把手:“可不是他力大无穷,是这车好使,不信你们谁来试试呗。”
另外几个汉子早就盯上小推车了,闻言喜出望外,争相道:“我!我力气大!”
“我手稳,先前在镇子上推过独轮车,有经验!”
段清秋朗声道:“别急,一个一个来,都给试。”
铁锹和锄头等吃饭的家伙被随意地丢在路边,汉子们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在阿致的指导下,没一会儿就都上了手。
“阿娘!快看!这么重的东西,我一下子就抬起来了!”
“好轻快啊,比米店的车好推多了!”
“要是有这车,我都不用雇人了,自个儿就能把苞米和粮运到镇子上去!”
段清秋站在一旁笑着附和,心里的小算盘已经在打得啪啪响。
一群人兴奋过后,纷纷打听:“阿致兄弟,这小车哪里买的,多少钱啊?”
她搓了搓手,正欲开口,却听男人认真回道:“我做的,最少三百两……唔。”
肉乎乎的小手一下子捂住了开合的嘴巴,段清秋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僵硬地扯起唇角:“他太累了,脑子有点糊涂,不过这车确实是他做的,但暂时不打算卖。”
不卖的失落掩盖了听闻价钱后的震惊,大伙儿回过神,一个个都要求假如开卖了,一定要第一个告知自家。
“没问题。”她拍着胸脯保证。
一个村子里的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走动越是冷,一旦有了共同话题,顿时就拉近了距离。
原本觉得段清秋又懒又馋的妇人们,如今见她这般落落大方又俏皮开朗,心中不禁有了些许改观。
但也有那根深蒂固打心底仍瞧不起的,赶过来凑热闹一看是段清秋,啐了口立马转身就走,嘴里直念叨着:“这种不知感恩,忤逆长辈的女人,就该被浸猪笼!”
段清秋并不在意,重新坐上推车,挥挥手与众人道别。
她就知道,招赘一事后,定然会在村子里引起风浪。
但坏的也好,好的也罢,只要不影响她人生的脚步,被嘲讽几句又如何?
不过她和原身不一样,受了委屈不会吞进肚子里,而是会记在脑子里。
有些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账,得一点一点的算。
咕噜——
肚子的叫声,打破了满脸的深沉。
好在,家门就在前方。
叩叩叩,叩。
敲完走之前约定好的暗号,里面立刻传出迫不及待地起栓声。
下一瞬,两个手握木棍的小人儿冲了出来,高囔声此起彼伏。
“阿姐!你可算回来啦!”
“我好想你啊阿姐!”
对于亲人的热情,段清秋仍有些不习惯,她俯身拥了下弟妹,道:“快进去吧,别搁门口闹腾。”
“对对。”小夏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伸出手打算去接篓子,谁知一抬眼,面前出现了座“大山”。
“哇……”小冬张大了嘴巴。
回到院子里,阿致就着残阳,将一捆捆干柴搬下车。
姐弟三人先动手在鸡窝旁边搭建了一个兔窝,铺上件破得没法穿的袄子,把已经睡着的小灰兔轻轻放进去。
随后小冬洗菜,小夏生火煮饭。
段清秋则要一边收拾摘回来的辣椒和草药,一边将此行的前前后后描述一遍,好满足弟妹们旺盛的好奇心。
“哇,阿致哥哥,你好厉害呀!”小冬一完成自己的任务,就撒丫子跑向小推车,眼中满满地惊叹。
阿致觉得,自己应该从未被小孩赞扬过。
不过这感觉,还不赖。
总好过刚进门时,那种被忽略的滋味。
他卸完木柴,主动拍了拍车板,绷着脸问道:“要不要坐上来试试?”
“好啊好啊!”
小院里顿时传出木轱辘的喀嚓声,以及孩童的欢声笑语。
小夏收回含笑的目光,湿淋淋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蹲下身去触碰段清秋的脚踝:“你不是说已经没事了么,怎么还肿着?”
大姐对于自己的伤十分地轻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