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秋一愣,忙解释道:“不是舍不得银子,是姐这身材,还是少吃点荤腥为好……”
“胡说!你已经瘦了好多好多了!”小夏眼泪汪汪,“是我们拖累了你……”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段清秋哭笑不得,最后在妹妹的坚持下,吃掉她一半的鸡蛋,这事儿才算罢休。
一旁,阿致看着手里的饼子,里面同样夹了块黄澄澄。
那女人,嘴上总说他是家奴,得听话,可实际上从未厚此薄彼过。
四个人挤在一起,寒冷的雨天配上油汪汪的鸡蛋饼。
他恍然觉得,有种别样的乐趣。
肚子里有了食物,身上也暖和了几分。
段清秋一招手,四人便再次走入雨中。
雨势在渐渐变小,铺子里吃饭的人也在变少,伙计们收拾着桌椅板凳,等待着夜幕降临后的再一场忙碌。
丰和楼乃青柞县内最大的酒楼,作为皇城总店的分号,掌握着第一手讯息,经常推出各种新颖地菜式,让南来北往的百姓们,不用远上京都,也能享受到最新的美食。
未时三刻,堪堪送走最后一拨客人,掌柜的伸了个懒腰,倚在柜台后面懒懒地拨弄着算盘珠子,忽地听到一阵脚步声,下意识抬头迎道:“客官——”
四个泥人儿一样人,浑身上下滴着水,其中有两个一看就是不大不小的孩子。
能在丰和楼当大掌柜,自是人精中的人精。
贺靖只瞥了一眼,就知道对方绝不是能在楼里花销得起的主儿。
于是,站直的身子又歪了回去,大声道:“做什么的啊?我丑话可得说在前头,不缺人干活,更没有剩菜可施舍,若是为这两样,就去别处罢。”
“我们不是乞丐!”小夏脸皮薄,一听这话,当即怒起反驳。
段清秋拍了拍妹妹的肩,示意稍安勿躁,接着脱掉蓑衣挂到门边不起眼的地方,又稍微整理了下仪容,才迈步走到柜台前,笑意晏晏道:“掌柜的好,听说丰和楼最是海纳百川,今儿我想毛遂自荐,请您尝尝我的手艺。”
“厨子?”贺靖眼角一乜,暗道模样福气,倒是个当厨子的身段。
“算是。”
“不需要。”手一挥,中年人果断拒绝。
段清秋并不气馁,继续道:“我有信心能带给您惊喜,还请给个机会。”
“惊喜?”贺靖嗤笑一声,“本掌柜走南闯北,什么菜式没尝过,丰和楼占尽各方优势,合作的奇才能人何其多,就你一个村野丫头片子,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呵,走开走开,没工夫跟你们啰嗦!”
伙计闻言,立刻走了过来,正欲赶人,一道颀长的身影跨至面前,宛如墙壁横在众人与段清秋之间。
阿致拿下斗笠,眉骨深刻,眸色凌厉不善。
一句话未出,只是站在那里,就有种无形地压迫感。
至少,见多识广的贺掌柜是这么觉得。
段清秋站在男人身后,只能看到个饱满的后脑勺,并不清楚空气为何突然如此安静。
但既然店里人不动不言语了,便抓紧时间连珠炮道:“我自带食材,只需要借用一大一小两个炉子,若您尝过后感兴趣,咱们接着细聊,若没兴趣,我即刻走人不带一丝停留,您毫无损失啊!”
贺靖的脸色稍有缓和,寻思着反正现在楼里没客人,后厨也都空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就给这群乡巴佬一个死心,随他们折腾去吧。
他绝不会承认,此番松口,有一大半原因,是被那高个儿男人给吓的。
“好的,谢谢掌柜!”
段清秋兴奋地一鞠躬,小冬也有样学样,小屁股撅上了天。
贺掌柜头疼地摆摆手,继续盘账去了。
一行人在伙计的引领下,兴冲冲地往后院走,倒是小夏盯着柜台上算盘珠子,看直了眼,落在了最后一个,还是段清秋连催几声,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急追过去。
“喏,这间屋空着,用水的话,可以去井里接,需要的东西,待会儿叫人帮你们搬过来。”
“好,谢谢小哥。”段清秋仍是笑眯眯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她在现代社会孤身闯荡的生存法则之一。
果然,小伙计原本不冷不热的脸,在听到这声“哥”之后,不自觉地暖了几分,离开之前还特别叮嘱道:“除了取水,千万别乱跑,要是不小心碰坏了什么,贺掌柜可没那么好说话。”
“嗯嗯,晓得了。”
待伙计们离开,小夏环顾四周,忍不住嘀咕:“这屋子根本连备用后厨都算不上,应该就是个普通杂物间而已,也太敷衍咱们了。”
段清秋倒是不在意,一边将身后的背篓卸下来,陆续往外拿东西,一边淡淡道:“能给机会就已经是万幸了,至于后厨,对于人家酒楼来说,那是非常私密的地方,咱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