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步踏入了桂一朗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桂一朗想对琴酒做什么,宫野志保并不关心,她只想知道对方许诺的,带她离开研究所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到来。
“好像过了挺久的了吧?”伏特加守在会客室内,他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露出了些许不安的神色。
“做实验就是这样。”宫野志保冷冷地回答,“忙起来根本注意不到时间。”她嗤笑了一声,“你不放心就去看看。”她以退为进,知道反正伏特加肯定不会留自己单独一个人。
果然,伏特加犹豫了片刻,又讪讪地坐回了沙发的另一侧。
宫野志保同样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她不知道桂一朗打算如何制服琴酒,但是以琴酒的本事,当然她能拖住伏特加的时间越长越好。
“咔。”突然,门被外力猛地推开,吓了宫野志保一跳,她手心里捧着的咖啡杯也随着她的动作,抖落了几滴在手背上,还好原先灼热的液体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变得冰凉,不然这一下肯定会烫到她的皮肤。
“大、大哥?!”伏特加刷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惊疑不定地盯着站在门边的琴酒——视线主要是落在了对方银色的长发上。
怎么,大哥围观一下实验进度还会突然改变发色?
“走了。”琴酒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被伤到了喉咙一样。可这只是分外了解琴酒的人才能感受得到其中的微妙差别。
伏特加听到呼唤,立刻走近,老老实实站在琴酒身侧,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隐隐闻到一点特殊的香味。琴酒的烟瘾很大,外套和内搭常年带着固定牌子的香烟气息,可是如今从琴酒身上传来的却是淡淡的洗衣剂的味道,如同他换了一身衣服一样。
所以,大哥围观一下实验进度还顺便洗了个澡?
伏特加想起了会易容的贝尔摩德,可是在他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琴酒时,却被琴酒充满杀气的眼神瞪视了。不,贝尔摩德可没有这样的眼睛。伏特加打了个哆嗦。立刻认定了面前的不过是换了衣服又染了头发的琴酒本人——至于为什么?他不敢细想,更不敢询问,权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琴酒冷哼了一声,他怎么会不知道伏特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可是对方只是自己的下属,自己又没有必要为他解释来龙去脉。他目前一刻也不想在这家研究所里停留,招呼完伏特加后,直接转身,提步就走。
宫野志保还没有从看见活的琴酒的冲击中恢复过来,见琴酒无视了自己,连忙喊住了对方:“我还没开始巡视呢!”
“巡视?”琴酒微微侧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宫野志保。“6个小时之后,我会派车来接你——6个小时足够你好好交流了吧?”他在“交流”一词上落下了重音,显然在意有所指。
宫野志保被琴酒杀气腾腾的视线钉在原地,冷汗从背后陡然生起。他为什么还活着?那桂一朗呢?桂一朗难道失败了?那我呢……参与了这一切的我又该怎么办?她的脸色发白,牙齿紧咬着下唇,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颤抖起来。
“你吓到她了,琴酒。”门边又传来了一个男声,带着些温和的笑意。宫野志保仓皇地抬头,只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眸子,带着安抚的气息。没有任何理由的,宫野志保觉得这个男人肯定就是一直跟自己秘密联系的桂一朗。
琴酒古怪地打量了一眼出声的青年,又瞥了瞥明显一无所知的宫野志保,他嗤笑了一声,不知道在嘲笑着什么。
琴酒没有继续停留,迈步和青年擦肩而过。伏特加急急忙忙跟着琴酒的步伐,在路过青年的身边时,伏特加的鼻子动了动,仿佛闻到了同款的洗衣剂的香味。
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可是伏特加来不及去捕捉这点思维的火花,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宫野志保视线一直盯着请琴酒的背影,等他终于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以后,才又惊又喜地拉住了青年的手,把他拉进会客室,又反手合上了大门。
她背贴着会客室的门,盯着黑发的青年,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是最后却只支支吾吾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