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稍后再说。”长安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将薛红药交给一旁的圆圆。
圆圆在鹿韭的帮助下半托半抱地把薛红药扶到后头的马车中去了。
“你这阉竖,竟敢劫囚,以为榕城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横行?来人,快去衙门报官,就说有人劫囚!”就这么一发愣的工夫,廖安轩苦心准备的打脸工具居然就这么被长安给劫走了,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随行也带了十几名家丁护卫,但看长安这边的人马,他并不打算亲自上阵,所以还是想借助本地官府的势力打压长安。
这回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吸引到长安的注意力了。
长安一抬头目光就锁住了他。
廖安轩坐在马上,长安站在地上,就算从高度上来看廖安轩也不该弱了气势才对。可长安这一抬头一注视,他却清晰地发现自己又怂了,就如当初在盛京德胜楼中被他抽了一刀鞘后一样,怂了。原因无他,长安的那双眼,红了。
人什么时候才会红了眼?在廖安轩的认知中,除了得红眼病之外,唯有一个人想杀人的时候,或者想与人同归于尽的时候,才会这般红了眼。
当初在德胜楼,长安抽他之前,也不过带着一脸阴冷的笑容乜着眼看他而已。而如今,他却红着一双毫无温度的眼正视着他。
面对这样一双眼睛,他忽然极度地想要掉头飞奔回家。好在他还记得这是在福州榕城,自己的家门口,硬生生忍下了这股冲动,没有做出这般颜面丧尽的事来。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是他这辈子做得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去把他给我押过来,若有敢阻拦者,就地格杀。”长安注视着廖安轩,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里头往外蹦。
她没有指名道姓,反正她身后全是人,随便谁去都行。
出乎意料,第一个扑上去拿人的居然是龙霜。也许同为女子,薛红药的遭遇带给她的触动远比男子要多,所以她也更能感同身受同仇敌忾。
廖安轩见长安竟然不顾自己初到榕城人生地不熟,上来就派人来抓他,顿时慌了,大叫:“快保护我!”
手下家丁护卫虽然听到了长安那句就地格杀,但身为下人,他们不保护主人,主人若有不测,他们回去也逃不过一个死,左右是死,也就无所谓时间地点了。
长安话放在那儿,底下士兵不敢懈怠,面对为护主拼命的廖家家丁护卫,那真的是抽刀上去就砍。
殷红的血一溅出来,方才还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围观百姓顿时被唬得连连后退,前后拥挤一阵骚动过后,偌大的闹市街口在这一刻居然安静如鸡。
倒也不是绝对的安静如鸡,被数百双眼睛围观的中心地带还在进行着一场碾压式的屠杀呢。
福州太平日久,榕城作为福州的中心城市,福王府和世家大族的聚居之地,治安那是一等一的好。老百姓们平时连凶杀案子都极少听说,更遑论这青天白日鲜血淋漓的当街杀人了。
十来具尸首一倒下去,衙门的官差都跑了个精光,龙霜抓着被长安生杀予夺的气魄吓呆了的廖安轩的头发将他拖到长安面前。没错,这一招她就是跟长安学的,感觉特别羞辱人,特别痛快。
“给我把他扒了,要一丝-不挂。”长安抬着下颌,垂眸看着被压着跪在她面前的廖安轩,神色平静。
这事龙霜就不愿意动手了,两名士兵接替了她的差事,上去抓住廖安轩就开始撕扯衣裳。
廖安轩这下回魂了,挣扎着大叫:“长安,你敢这样对我?这里是榕城,不是盛京,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放开我!你敢这样对我,我姐夫不会放过你的!”
长安一侧唇角弯了弯,从鼻子里冲他短促地冷笑了一声,回身找庞绅要能抽人的鞭子。
兵丁们动作粗暴,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廖安轩的绸袍被撕得不成样子。这周围少说也有几百个榕城百姓在围观,里头或许有往日被他欺负践踏过的贱民,也有往日和他一起招摇过市的朋友。在这些人面前被扒个精光,这样的羞辱他真的承受不起,可是此情此景下他又挣扎不过。
慌乱间他忽然想起方才好像看到陈若霖也在,于是忙抬起头在人群中搜寻他的人影。其实根本不用搜寻,他始终在长安身边,看到长安,自然也就看到他了。
“陈若霖,十五爷,你救救我,看在我姐夫的面上,你救救我!”他冲陈若霖喊道。
陈若霖目光从长安身上挪开,投向廖安轩,马鞭在手心敲了敲,斟酌着道:“关于这件事嘛,你想听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廖安轩:“……”什么真话假话,没看到他都快被扒干净了吗?这会儿最不想听的就是废话啊!
“瞧你这副模样,定然是想听真话了。”陈若霖仿佛没看到廖安轩亵裤都被人扯了下来,兀自悠闲道“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我不能救你。”
“为什么?”廖安轩嘶喊。陈若霖从来对他姐夫言听计从,这会儿竟敢对他的求救袖手旁观?是想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