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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敢。”陈若霖直言不讳。
廖安轩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他已经被人扒光了。
长安也从一名士兵那里得了他随身携带的长鞭。这鞭有点沉,因为鞭体是用掺杂铜丝的皮子编织而成的,据说抽一鞭能让人皮开肉绽,为此那名士兵还特意提醒长安不要伤到自己。
长安拖着鞭子回到被剥得像只白斩鸡一样的廖安轩面前。
四周目光烁烁却人声阒寂,长安拎着条乌沉沉的鞭子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前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廖安轩从心里往外冒寒气。
他廖家本就是福州的豪绅,姐姐嫁给九王子陈若雩之后,廖家的势头更是如日中天。他廖安轩在福州横行惯了,在他的脑子里,根本不存在他在福州地界内还会被人欺负这种可能。出了事,自家能摆平的自家摆平,摆不平的有官府,官府再摆不平的,他还有姐姐和姐夫。在盛京德胜楼被长安当众抽了两刀鞘已是他这辈子所受过的最难以释怀的奇耻大辱。
他掳了薛红药,设计了今天这一出,不过想一雪前耻而已,为什么最后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长安这个太监到了他天高皇帝远的福州,还是和在盛京一样毫无顾忌?为什么?
“你不能动我,这里是榕城,我姐夫不会放过你……”廖安轩威胁的话还没说完,长安照着他胯间就是狠狠一脚。那处此时无遮无掩的,长安这一脚踢得结结实实,绝无半点偏移。
廖安轩瞬间眼珠外突表情凝固,弓着腰整整反应了三四秒钟才开始惨叫。
好了,这下不用士兵一左一右押着他了。
围观人群,尤其是人群中的男人都被长安这开场一脚给镇住了,有些代入深的甚至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捂自己的裆部,暗想这太监没根儿就是狠,这样一脚,一般男人还真踢不下去。
廖安轩捂着遭受重创的要害部位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哭号呻-吟。
“我他妈当初在盛京时怎么就没宰了你这个狗杂种!”长安一边切齿痛骂一边抖开鞭子,狠狠一鞭抽了上去。
廖安轩“啊”的一声惨叫,若不是叫得太过惨烈,简直像是故意配合长安的狠劲儿一般。
鞭子是好鞭子,只是她力道不够,抽不到皮开肉绽的程度,不过一鞭一道血痕还是能做到的。这样的程度也够廖安轩这个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富家公子受的了。
“有什么仇什么怨,有什么手段,你冲我来,我长安若是皱一下眉头就是你生的!你他妈欺负一个女人,欺负我的女人!今天要是弄不死你,我长安倒着爬回盛京去!”满场只听见长安的厉声怒骂鞭子抽打以及廖安轩的惨叫求饶声。
因路过此地去路被阻而加入围观人群的百姓越来越多。看清场中一个赤身露体的男子被一个清瘦文弱的少年用鞭子抽得满身血痕遍地打滚后,总少不得问一下比他先来的人:“诶?这是怎么回事啊?地上那个光着身子被打的是什么人?怎么官府也不来管呢?”
先来的人带着一脸敬佩畏惧的复杂表情给后来的人解惑:“任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吧,地上那个被打的,是廖安轩。”
后来的人悚然一惊:“廖安轩?哪个廖安轩?总不会是廖家那个廖安轩吧,姐姐是九王子爱妾的那个?”
先来的人道:“除了他,咱们榕城还有第二个廖安轩不成?”
后来的人闻言再看场中那个挥鞭抽人的少年时,脸上顿时挂上了和先来的人一样敬佩畏惧的表情:“乖乖,那个打人的是谁啊?这么狠,连廖安轩都敢当众折辱。”
“没瞧见那些官兵么?都是盛京来的。抽廖安轩那个好像就是有九千岁之称的太监长安。”先来的人道。
“九千岁原来这么年轻的吗?我还以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太监。”后来的人啧啧称奇。
先来的人抱着双臂,道:“这么年轻就成了九千岁,廖安轩这次栽在他手里,我看是凶多吉少咯!”
长安这里正抽着呢,冷不防人群中传来一声女人的哭喊:“轩儿——”
原本已经被长安抽得快要痛昏过去的廖安轩听到这声哭喊,倒又恢复了一些活力,挣扎着趴在地上抬起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名珠翠满头绫罗满身的夫人在家丁丫鬟的护卫下分开人群冲到前面。庞绅等人哪肯让她们靠近,早派人拦住了。
“娘,娘,娘救我,救我!”廖安轩见了救星,涕泗横流地向那边伸出手。
“轩儿,我的轩儿……”廖夫人见自己珍爱的儿子被人当众打成这副惨状,杀人的心都有了。不过瞧着眼前这架势,她也明白形势比人强,被士兵拦着靠近不得,她就远远地向长安跪下,哭着求道:“安公公,小儿不懂事,如有得罪之处,我与他爹愿为其赎罪,请安公公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长安停下鞭打,扶了把因为自己动作激烈而有些晃歪的帽子,看着廖夫人露齿一笑。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