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怨积蓄已久,如今爆发出来声声带着责备。
对突如其来的苛责萧定安有些无所适从。
“我......”萧定安十分木讷,“我并非要宋瑶受下一切,若是她肯松口,此事最好解决不是吗?”
见萧定安语气缓和,江尘兰也不好过多苛责,回道:“臣女便告诉太子殿下吧,宋小姐早已表态在此事上绝不会松口,她等着那如王子向她道歉。”
萧定安不知怎么回事,若是在以前,此事怎能由宋瑶说了算?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得出面调解。
他曾自以为从来就不是会在乎别人的感受。
他不在乎宋瑶,只在乎江尘兰。要是真压着宋瑶,江尘兰得替她打抱不平一辈子,他或许也就会失去某些东西了。
“罢了,既然她不愿意,另寻方法便是。”萧定安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害怕陪他不久的说不上来的东西某天悄悄溜走。
他已许久未见过这样沉默的江尘兰,陌生到连第一次见面都不如。
虽在感情的事上萧定安迟钝了些,但他猜人心思向来是最准的。
不怕有事发生,就怕明明有事发生她却装作满不在乎,萧定安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你好像不愿让阳晖去和亲?”
既然萧定安都直接亮剑了,江尘兰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不否认萧定安的问题。
“公主去不去和亲岂是臣女能决定的?”
她眼神飘忽,思绪仿佛到了远方。
许是阳晖让她想起了次曲罢。
萧定安拿不准,只好猜她是因为次曲被利用,她对阳晖有了兔死狐悲的同情,又因为自己是事情的主导者,所以怪自己太自私冷漠无情了。
萧定安道:“阳晖和次曲不同,她有大胤撑腰,嫁过去是会吃些苦,但那如终归不敢拿她怎样。此事我也问过阳晖,她也愿意去,或许她和你我二人想的又不一样呢?”
“江尘兰,我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但有些事不能由着我的心走。”
阳光熹微,淡淡覆上了江尘兰脸上的阴翳。
她也并非不讲事理,只是那日萧定安说的话确实太过冷漠了些,如今既然他肯表态,肯给一个解释,江尘兰也没道理继续哀怨下去。
“道理臣女都懂,殿下也不必多说与什么给臣女听,臣女还有正事要做。”
起身之时,她的手腕猛地被人抓住。
萧定安仰视着看她,江尘兰第一次见阳光铺满
了他的脸,这般的直接卑微让江尘兰惊诧之余多了些说不上的雀跃。
在两人的罅隙里,浮动的尘埃和时不时抽动的嘴角清晰可见。
他欲言又止,良久,萧定安才说道:“你这两日对我避而远之是在怪我吗?”
他的力气很大,将她的手腕捏的生疼。
江尘兰面色不虞,视线挪向泛红的手腕,道:“没有怪过你。你有你的不得已,我有我的坚守。”
她慢慢推开萧定安的手,换了装后朝鸿曲驿站走去。
飞鸟在上空盘旋,初时萧定安并未读懂江尘兰话里的意味。
回宫的路上,萧定安心里慌得厉害,总觉得她的话是在划清她与自己的界限。
驿站里,江尘兰恰好碰上了前来催促坦北回那如的使臣。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不耐的声音。
“都说了本王再想一想,是听不懂人话吗?”
江尘兰淡淡道:“是我,我的红玛瑙还在王子身上放着。”
坦北开门,晦暗的脸明亮两分,转瞬又恢复如往。
“我还道你是个骗子。”
江尘兰道:“骗小王子什么?五十两银子说了会还我便一定会还。”
他拿出牛乳茶招待江尘兰,“谁说这个了?”
坦北掀开帘子走近内间,将珠帘捆在一起,露出了床边的小箱箧。他蹲在箱箧前,拿出衣袖里的钥匙将箱箧打开,里面放着一些书信之类的。
而她的红玛瑙被搁在箱箧的第二层,第二层也唯有那串红玛瑙。
江尘兰都没想到他会如此谨慎的保管别人给他的东西,给足了尊重,亦能看出他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物归原主。
江尘兰接过红玛瑙时说道:“这串红玛瑙的原主人也特别爱和牛乳茶。”
“讲一讲吧。”坦北突然冒一句话出来。
“讲什么?”
坦北道:“讲一讲这串红玛瑙,讲一讲送玛瑙的人。”
他摆足听故事的阵势,似乎要与江尘兰彻夜长谈。
江尘兰亦未多说什么,把次曲的一生删删减减的讲完。
遂而,她反问道:“王子的铃铛呢?也有什么故事吗?”
坦北不太高兴似的,沉默了好久。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