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所得。
连宁神情低暗,周身的气息陡然冷了三分,“我并不认为,他们会对一个没有灵根的人严格到哪儿去。”
“我放你一条生路,不是为了得到这个结果。”
柳不辞心跳似擂鼓,她能感受到连宁体内逐渐汇聚的灵气,一点一点,正凝于指间。
她十分确信,如果自己再不说些什么来补救一下,这厮定然会狠狠拧断她的脖子,一如捏死一只蚂蚁。
毕竟是囫囵翻阅过原书的人,连宁的脾气秉性、行事作风她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的。
“连公子,”柳不辞稳住心神,赶在连宁出手前想好了说辞,“你问我无忧草的来处,究竟有何目的?”
“如若是为了得到更多,我能为公子培植。”
培植?
连宁散去灵气,面色有些许松动:“如何培植?”
“ 就是用铁锹、土铲之类的工具将灵植根系埋入土壤,促使其扎根,恢复生长……”
说到这儿,柳不辞又偷偷觑他一眼。
她已经尽量挑了些通俗易懂的词句说明了,可看起来收效甚微,这家伙的脸色如今已冷的似能抖落下冰碴子,连带着她那颗心都凉了不少。
连宁抿唇:“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修仙界虽也有许多百姓过着犁田耕地的生活,但培育灵植一说,竟是从无人能做到。
因为灵植都是吸收了天地至纯灵气生长而成的,人工培植极难存活,况且一株通常需要成百上千年的生长时间,没人能等得起。
身为炼丹世家的嫡长女,他以为柳不辞应该清楚个中艰难。
可柳不辞听不见他心中所想,也不知自己正许下怎样不切实际的承诺,她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我当然知晓。只要我还活着,公子需要多少无忧草,我就能种出多少。”
“叔父请了医师为我母女二人看伤,公子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带着娘亲回偏院了。”
她于此地耽搁太久,再不抽身,只怕待会儿要被旁人撞见。
夜冷风寒,柳不辞踏着一地月光推门而入。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她将女人扶上软榻,掖好被角,而后才终于卸了力气软倒在地上。
屋内尚未点起烛火,只丝丝缕缕的月色透过窗牖铺陈在地,空气中涌动着细小浮尘,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挥散开,又将那一小束惨白光线拦入掌心。
“我还活着……”
她反复确认着眼前所见并非一场大梦。
无边夜色剥夺去部分感官,也将身后传来的鞭笞之痛不断放大,柳不辞侧身躺下,呼吸略有些杂乱。
脊背紧贴着地面,彻骨的凉意逐渐平复了痛楚。
恍惚间,她突然想起方才走的匆忙,竟是忘了问连宁自己为何还能活下来,明明她已被那符剑刺穿心脏,合该神魂俱灭了才对。
莫不是男主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本事……
院子里突兀响起几道脚步声,一墙之隔,柳不辞勉强撑起身子,复又低低咳了两声。
听这动静,约莫是婢女引了医师过来。
“大小姐,您歇下了吗?”屋门被人叩响。
她哑着声音应一句“进来”,一边凝了些妖力于指尖,隔空点燃了不远处那盏铜质鹤形灯。
烛光暗黄,随着来人走近而轻轻摇曳,柳不辞掀起眼帘偏头看去,这才发现为首那人竟是江云烟的贴身婢女春雨。
春雨身后还跟了位白发老者和两个怯生生的姑娘,她将手中的檀木锦盒重重放下,没甚好气地怪叫道:“呦,我的大小姐,您怎么躺在地上?教外人瞧见还不知怎么编排我们主母苛待您呢!”
“地上寒凉,奴婢扶您起来……”
老者拈着胡须,拂袖拍下了她那两只不怀好意的粗手:“这点儿小事就不劳烦春雨姑娘了。”
说罢,朝后头的两个姑娘招招手,指挥她二人将柳不辞扶上床榻。
春雨揉了揉自己被拍红的手背,牙关紧咬,恶狠狠地剜他一眼。
老东西!
神气什么,不就是仗着家主的三分尊敬吗。
若不是主母交代她过来探听一些消息,她才不上赶着凑过来,平白受这老东西的气。
对了,探听消息……
春雨眼珠子乱转,伸着脖子试探道:“听说大小姐误打误撞重塑了灵根,刘医师,您可得好生看顾一番,别让这新生的灵根无端夭折呀!”
刘医师正欲施针的手一顿,他扭头看来,面上很是惊讶,“春雨姑娘看起来对灵根颇有研究啊!”
“要不老朽让道儿,让姑娘来治?”
说罢,拎住衣袍就要起身。
“不不不,我只是一介不懂医术的婢女……”
“哎,这就对了嘛,”刘医师语重心长,“既知自己啥都不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