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同安没有向您行礼吧?”
德妃脸上带着微笑,“怎会?腹中胎儿要紧,同安不必在意这些虚礼。当初晋阳怀着寿安时,圣人免了她所有礼节,想来对你亦会如此。”
同安知道德妃有心挑拨,“耶耶近日为国事烦扰,想来无暇顾及这些小事。高娘娘若心疼同安,倒可替同安向耶耶讨个恩典。”
德妃见同安不落套,还想继续,却被晋阳投来的眼神震住了,一时间有些心虚紧张。
临真公主见自己母亲在长姐面前失了气势,心中羞愤不已,却不敢对着晋阳发作,便将矛头对准了同安。
“今日也不知是什么风,把二姐这个玉人儿给吹来了。去岁我及笄时,二姐称病未至,今日轮到七娘,二姐便是身怀六甲也要来贺。想来在二姐心中,我们这些妹妹也是有轻重之分的。”
皇后闻言有些不悦地蹙眉看了眼临真,她轻轻捏了捏同安的手,示意她不必争论。
同安反手回握住了皇后,淡淡地瞥了眼临真,语气中满是委屈:“都怪我身子骨弱,不巧在五妹及笄时病了,没想到五妹心中竟怨我到如今。”
皇后见女儿没有和临真吵闹,心中暗暗舒了口气。
临真闻言气结。
同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非但没顺着话坐实自己厚此薄彼,还反将一军,暗示她小肚鸡肠!
临真正要反唇相讥,手腕却被德妃掐疼了。
她不解地看向自己母亲,只见德妃目光严厉地微微摇了摇头。
临真不服气,却也听话,只能将一股子邪气憋在了心里。
在她看来,若不是皇后对长姐晋阳有抚育之恩,以皇后娘家那些破事,早就被废了,哪里还轮得到同安趾高气昂?
如今整个后宫,外家实力最强的便是她的母亲德妃。而且她的胞弟宋显比皇后所出的太子宋景更得圣人欢心。
也正因如此,这些年来德妃时时觊觎凤位和东宫。临真在耳濡目染下,也处处爱与同安攀比。
原本同安口拙易怒,临真稍稍撩拨两句,她便会落入语言陷阱,最后遭到圣人责怪。可自从出降后,她变得精明了不少,不但懂得避开锋芒,还会反过来给临真挖坑。
德妃若有所思地瞟了同安一眼,在临真耳边低语了几句,临真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皇后见到女儿不再莽撞任性,知是驸马功劳,对这个出身寒门的探花女婿越发满意了。
两方停战之时,宋晞在宋暄的陪伴下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她娉娉袅袅走到皇后跟前,对着诸位长辈依次见礼。
皇后示意身边的女官将宋晞扶起,一脸温和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临真死死地盯着宋晞颈上的东珠项圈,愠怒之色溢于言表。
德妃了解自己的女儿,她低声告诫临真:“你和她置什么气?眼皮子别这样浅。”
临真自然知晓这个道理,只是她才受了同安的气,又被这个野性难驯的宋晞抢了心头好,一口恶气郁结于胸难以下咽。
而宋晞似有所感,回眸对上临真不善的眼神,又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胸前的东珠也因她的动作而微微晃动,在临真眼中格外刺眼。
临真阴沉地看着宋晞缓步走到香案前,面天跪坐,低头垂目,仿若不知此间的暗涌波涛,忽然计上心头。
她对着晋阳状似无心道:“这渤海东珠果然不同凡物。当年阿耶赏了一对东珠耳坠给寿安,本以为能和今日这项圈凑成一套,只可惜……”
临真一脸的惋惜,心里却在等着好戏开场。
德妃知道临真心中憋着的气非出不可,见她只是言语挑拨,便也没有阻拦。
可惜晋阳却不下套,笑道:“我倒是觉得七娘与这东珠极为相称。”
临真闻言一滞,转念一想,晋阳年过三旬,或许早已不在意这些俗物。但寿安正值最爱打扮的年纪,怎会不在意这夺目的东珠呢?
思及此处,临真不由自主地看向寿安,希望这小祖宗可以闹起来。
果不其然,寿安放下了手中的鲁班锁,看向晋阳:“阿娘,五姨母说得在理,这耳坠与项圈分隔两处,甚是可惜了。”
临真秀眉微挑,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彩。
一旁默不作声的同安瞥了眼自得的临真,明白了她的小算盘,心中暗自冷笑。
果然,寿安面露难色道:“都怪儿当时随手一放,不知扔在了何处。回去让嬷嬷们仔细找找,拿来送给七姨母凑成一套才好。”
晋阳略带责怪地看了一眼寿安,“翁翁赏赐的东西你也敢乱摆乱放?回头不见了,看你怎么和翁翁交待。”
一旁端坐的同安笑着打了圆场,“长姐莫要怪她了,定是嬷嬷们收起来了。再说,便是真不见了,阿耶也不会责怪我们阿颜的。”
寿安顺着同安的话,嬉皮笑脸地点头道:“阿娘别生气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