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王傲点点头,没有作出评价,而是让柯准先去做他安顿的事情。随后他给公司律师打了个电话,询问白洣签协议的事情,对方说没有收到回复和咨询。
等白洣印完资料回来,王傲端坐桌前,他的眼里装满了要对白洣说的话。
白洣瞧出端倪,身体微微前倾,一副聆听与等候的姿态,“有什么吩咐?”
“坐。”王傲一手向前,客套的指了一下椅子。
白洣笑了,说她不坐。
王傲也站起来,靠在窗边桌子上,双手插兜里,忽然微笑,“法务来电话说你的协议还没有签。”
“对。”白洣点点头。
王傲的眼神向下压,目光不离白洣,等她继续解释。
因为白洣已经在准备律师考试,这正是朝着实现协议附加条款而努力,但为什么放着协议不闻不问?
“怎么签?”白洣这样问,肯定不是怎么写字的问题,而是暗指这件事的本质。
王傲回答:“可是你也没有表示拒绝。”
白洣笑了,很爽朗笑了,“对,既没有签字的勇气,也没有拒绝的骨气。”
“认清自己的过程很痛苦。”
“好像我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
“试着让自己麻木,不要涉及感觉。而协议,其实你是需要它的。也包括人,你都需要。这些日子你看到了自己真实的样子,也在努力的推着自己向前走。这很好。有公司在,你可以视其为交易。”
“我是哪一方?”
“都不是。你甚至不用驾驭这份协议,只完成附加条件。”
王傲的语速平缓,但是很明显,他急于促成协议的达成。
他没有说,不是法务部来电,是他主动向律师询问。这份协议其实是为湖心资本送来了资金,能管理它,再好不过。
然而眼下白洣这边没有进展,他有必要进行疏导。因为他是完全站在湖心资本的立场上与白洣对话,而且他又是白洣的唯一带教。
白洣认为,即便这份协议不出现,她也会完成附加条件里描述的东西,把书念完、把执照拿到手。现在王傲把协议和白洣正在完成的事情进行关联,就显得协议不签,是有意吊人胃口。
然而她不是王傲想象中的故弄玄虚,但是她确实在衡量得失。
她觉得在实习结束前,不能对这份协议表态,放着就好。
如同这个行业一样,发生在白洣身上的事情也出现了无法确定的高度,和无序的可能。把协议放在一边,不让它发挥作用,缓一缓,还能看得清楚一些。
她只是实习生,有多少东西是她要学习的,所以一点都不能急躁。
于是她回答王傲:“有时间的话,我再看看里面的细则。”
王傲自然不会逼迫她即刻就看,他圆融的一笑,转过身去。
直到工作时间结束,他们俩再没有一句对话。
对于白洣来说,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沐俊晴来美国了。
她没有时间逐字逐句分析那份人人都关心,只有她回避的协议,先跟好朋友见个面,这比协议重要的多。
走出公司大门,约好在楼下见面的沐俊晴已等候多时。
天色美好,橙红当空。
几个月没有见面,都不知道再见面的此刻该说什么好,但是他们同时伸出双手,拥抱对方,都紧紧的不撒手。
好像就这样贴在一起才有安全感,才能让思念烟消云散。
这几个月他们少有联系,对于彼此的关系来说,这是及其克制的行为,一个是怕打扰她学习,另一个是担心影响他的新恋情,两个人各有心思,却没有说给对方听,只在自己的心里打着算盘,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互不沟通的状态。
但这也只是物理距离,看他们现在抱的有多牢靠,就知道之前的忍耐有多难熬。
他们在车旁边抱了很久,路过的人和这座大楼里下班的人都会瞧上一眼。还有一个人也看到了他们拥抱在一起的样子,那就是开车经过此处的王傲。因为白洣和沐俊晴的拥抱持续太久,所以亲眼目睹的人就多了起来。
“还要抱着吗?”沐俊晴在她耳畔低语,眼神里满是温柔。
白洣深呼吸,裹在沐俊晴臂膀里的身体起伏几下,然后从他怀里离开。
沐俊晴拉着她上了车,他们这才从路人的视线里消失。
一束捧花送入白洣手中,娇艳的玫红色大开玫瑰和饱和度略低的多头玫瑰,搭配几只白星花。
“好美。”白洣赞叹。
“好看的人配好看的花。”沐俊晴边说边指包花的透明纸,让白洣瞧上面的logo。
熟悉的名字,是她亲自设计的图标,也是她第一次倾注心血创造的:怀香记。
她不敢相信,但事实不会说谎,“这是你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