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祝福都包在这束玫粉色花朵里,它瞬间吞噬了白洣的疲惫和难过,让气氛如同这束花的颜色一样炽热,而她的眼眶里早已是感动汇聚而成的晶莹泪花。
沐俊晴凑过去嗅了一下花束,说:“是唐梅亲手包起来的。这份珍重的礼物是世间最好的相逢。”
白洣捧着它,心中往事历历在目,从哽咽变得泪如雨下,哭的稀里哗啦。
沐俊晴也不劝她,只说她哭起来就没有这些花好看了。
白洣根本不听,自顾自的说:“我早就想大哭一场了。”
沐俊晴把手放在她的脑袋顶上,揉了又揉,然后在她的后脖子捏几下,说:“合个影吧,我发给唐梅她们。”
白洣不肯,还是继续哭,等她哭累了,靠着沐俊晴的肩膀眯起了眼睛。
“说说吧,都发生了什么?”沐俊晴知道白洣没有睡。
白洣深呼吸,这口气是在她哭的没什么力气的时候呼出来的,所以接下来她说话的语气气若游丝。
“我必须坦白,到现在为止,我无法战胜自己的情绪。我的懦弱、猜忌、困惑、焦虑、紧张、自大、沮丧,每一个都完整的被切开展示,它们的外观、脉络好清楚。我对它们不陌生,我们互相对视,它们知道我的弱点,我期待能够被理解,可笑的是,我自己都不懂,居然有奢求。”
说到这里,她喘了一口气,摇着头,不想说下去了。
剖析自己,如同惩戒。
沐俊晴抚着她的肩,一遍一遍的给她安慰。沐俊晴知道,在白洣用简单轻快的方式开启美国求学之旅的时候,就注定是一次修炼。
此刻她的状态像是被抽去筋骨,只剩一团的肉壳,无法挺拔。精神头更是没有一分。而她仅仅说出了自己立场方面的寥落,却没有提到她要面对的背叛,这又何尝不是痛苦至极。
入夜了,车里没有了音乐,白洣哭累之后真的睡着了,沐俊晴搂着她,让司机继续开车,不要有动静。仿佛要在夜的深处一直行驶,直到把所有的悲伤混入墨色之中,然后等待一个清空烦恼之后的黎明。
沐俊晴和白洣住在同一个酒店,清晨醒来,他去敲白洣的房门,为昨夜未谈的事而来。白洣肿着脸,很疲惫。沐俊晴很有精神,他无惧时差,满心都是见到白洣的欢喜之情。
餐桌前,他们边吃边聊。
“我今天去参加颁奖活动,所以只能晚上下班去接你。”
白洣揉着眼角,“你不是晚上的飞机回国吗?时间不够吧?”
“怎么可能不够?”沐俊晴笑着回答。
“我会好起来的,你不用担心。”白洣为自己昨夜的情绪失常做解释。
沐俊晴点头,“其实你不必去当什么实习生,想要在专业领域获得历练,家里的任何一个企业都有法务部,足够你折腾。不过,湖心资本也可以,但是我觉得它不是最好的选择。”
白洣眼神落寞一瞬,“我为什么去湖心资本,你不知道吗?”
她所言意思是选择湖心资本与廖楚庭有关,虽然他们不在一起,但是白洣依然得走完自己选择的实习之路,所以她无法干净利落的斩断一些必然的联系。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沐俊晴问。
“为难倒是不至于,再怎样我都是诚心诚意的想要在他们那里学习,认真对待dirty work,所以,没有为难。”
“你知道湖心资本和橘果金控的来往吗?”
“我在老板的办公室听过这四个字,怎么了?”
“前段时间他们两家有相对频繁的来往,但是始终没有传出重磅的合作消息,于是我就没太在意,只当作新闻,等着听报道。后来你去湖心资本实习,我就不得不把他们两家的来往重视起来。因为我觉得这是王乐墉正在钻研橘果金控,如果我们能为他提供有利的消息,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你去跟他们接触了?”
“没有,我直接去问王乐墉,他和橘果金控搞什么名堂。”
“你不可能实施质问手段吧?”
“当然是聊天当中顺便提起,看他会不会告诉我。没想到,他很坦诚。”
“说说吧。”
“橘果金控在吊他的胃口,王乐墉知道老板惧内的线索,而且他该做的都做了,事情依然没进展。所以我打听了橘控金控的老板程显堂在礼城的事情,发现他在世贸路买了两套挨着的别墅。再后来你知道吗?王富利每周二会去程显堂家面授花艺课,不是教程显堂和他老婆,而是去教他的白月光。”
白洣好像明白了两套别墅的意义,“他的白月光住他隔壁。”
“对,所谓的惧内不是怕原配,而是白月光。”
说到这里,俩人同时哧鼻一笑。
沐俊晴继续说:“他的白月光是名校的商学博士,在业内小有名声,后来借着生孩子的机会离开舞台,成为橘果金控的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