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少个时候,昭悦依然在跪罚,连她都被自己的勇气所折服,想不通自己在倔强什么,这个时候难道不该顺从相爷的意思,起来回家去吗?为何要在人家面前表现,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夜,渐渐入深。
昭悦跪在地上半睡半醒之时,忽然感觉到有人进来,倏地睁开眼看去,就见王承宣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正看着她。
她在心里感慨自己直觉真敏锐,还真有人来了,只是为何是他……
王承宣见她醒了,些许无奈的开口道:“为何要去触怒母亲大人?你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无人敢管教你了?活该被罚跪祠堂。”
昭悦收回目光,并不想跟他说话。
王承宣见她不语,依依不饶道:“怎么,不敢说话了?平日里不是很会狡辩么,这个时候为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昭悦不免心烦,开口回他道:“我可没有请你来这里对我说教,不请自来,你以为你是谁!”
王承宣听得火冒三丈,指着她怒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心好意来看你,居然这样对我说话,难怪你不讨人喜欢!”
昭悦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敢顶嘴道:“不讨人喜欢就不讨人喜欢咯,我也不需求别人来喜欢我,更别说在你们家我就没有过什么好待遇,动不动就要责罚我,我若为自己辩护一句,你们便会说我无礼顶撞,不管我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只要不称你们的心,就是错,如此我还跟你们浪费唇舌做什么。”
王承宣语塞,怒气逐渐消散。
昭悦接着道:“刚才相爷来看过我,和我说了许多话,无非是要我接受事实,和你这混蛋从今往后好好过日子,然而直到最后我都没有答应他。”
“你说什么,父亲来过这里探望你?”王承宣吃了一惊,再埋怨道:“你为何不答应他,是不是在他面前说我坏话了?”
昭悦坦然道:“没说。”
王承宣松了口气。
昭悦立马又接话道:“毕竟你不值得我一提。”
“你!”王承宣被气的不行,这女人永远有本事惹怒他。
昭悦看他一阵一阵的生气,心里感到十分痛快。
她随即再给一块糖吃。
“不过,有件事我得感谢你。”
王承宣一怔,脸上的怒气顿然消散,些许欣喜的问道:“感谢我什么?”
昭悦道来:“听夫人说,你有帮我求过情,让我免受罪,虽然没有什么效果,我还是被罚了,但你总归良心发现了一次,所以我得谢谢你。”
王承宣怎觉得听起来别扭,不高兴道:“照你说来,我平常很没有良心?行,那我告诉你,我帮你说话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面子好受点,不想再被府里的下人们议论,说我连你都管教不了。”
昭悦无奈道:“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才帮我,所以下次还有这种事,请你不必再出手了,毕竟死要面子活受罪,没必要为了那一点面子跟我这种人扯上关系。”
王承宣幽幽道:“关系不是早就扯上了,也只有你固执的认为自己的言行举止和我没关系,可在外人面前,你的一举一动都和我息息相关。”
昭悦一时间语塞,咋感觉气氛变得不对劲了。
尤其看到王承宣眼眸中那意味深长的光芒,她怕再谈下去,会逐渐动摇自己的心,于是慌忙转移话题:“还有事要说吗?没有的话就请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快活着。”
王承宣转身望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对她调侃道:“在祖宗牌位前罚跪能让你感到快活?我看你这人有病。”
“你说谁有病!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罚跪吗!”昭悦怒气腾腾的呛他,炸毛也只在一瞬间的事。
王承宣现在才发现,用昭悦平日里说话的语气和用词来对付她,要比他的语气更有效果,这不,刚刚还镇定的昭悦马上就翻脸了。
他忽然感到心里痛快。
转而走到旁边的椅上落座,再慵懒的翘起二郎腿。
昭悦见他不出去,反悠闲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罚跪,更加恼火了,这不是纯心在看她出糗吗!
“你怎么还不出去!听不懂人话吗?”
王承宣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懒懒道:“这儿是我王家的祠堂,我想在这里多陪伴祖宗一会儿,不行么?”说完,眼神还充满得意的看她。
昭悦抿嘴不悦,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假话,无非想留在这里“欣赏”自己的糗样。
她回复道:“行,你就是在这里过上一夜都没问题,反正我还有一个时辰就解放了。”
王承宣听得满脸吃惊,好奇问道:“你在这里跪多久了?”
“三个时辰了,怎么,是不是很佩服我的意志力?”昭悦向他炫耀,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精神振奋,一点也不觉得累了,大概是因为和他拌嘴吵架?
王承宣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