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母亲罚你在这里跪四个时辰?难怪老嬷说一整天不见你人,原来都在这里思过了。”
“我才没有在这思过,这段时间里不断有人来和我说话,可热闹了。”昭悦辩解道。
她得意洋洋的等着王承宣如何回话,然后破他的招,结果等了老半天也没见他出声,转头一看才发现他居然睡着了……
看他坐在椅上闭着眼睛酣睡的模样,昭悦气不打一处来,就这点功夫也能入睡?他肯定是故意的。
祠堂内随着说话声的消失,又静了下来。
连昭悦也变安静了。
不知过去多久,当昭悦再次陷入睡梦中时,突然被摇醒。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隐约看见王承宣的身影,耳畔边响起他的声音,对自己说时辰到了,可以起身了。
于是本能的要起身,结果双腿没有知觉,起不来。
王承宣发现她的异样,关心的问道:“怎么,是不是跪太久,腿麻了?”
昭悦脑子迷迷糊糊仍未完全清醒,对他的问话下意识的点头,身体还在尝试爬起来,却根本使不上劲。
王承宣望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实在看不下去,加之更深夜重,不宜继续留在祠堂内,便转身蹲下,让她趴在自己背上,再背着她出门去。
等昭悦清醒过来时,人已趴在了王承宣的背上。
见他默不吭声的背着自己回去倾阳院,她的心里感到很震撼,也有那么一点心虚。
在她看来,自己不可能和王承宣走得如此近,他们是互看不对眼的冤家,哪有这和谐的时候。
但现在,意外的和谐,让她莫名的害怕。
她怕再发展下去,书的剧情要被她魔改成自己当女主了。
所以回到倾阳院后,昭悦立刻麻利的从王承宣背上下去,拖着发麻疲软的双腿进里屋,迅速给自己打好地铺,然后躺下睡觉。
王承宣换了衣服进来时,昭悦已经睡下了,见她依然睡在地上,他的心里怪怪的。
这是昭悦自己的选择,他不反对,但一直让昭悦睡地上,时间久了,不免引起府中下人的议论,若因此而损害他的名声,对此他可是非常介意。
他不介意和昭悦同居相处,却介意被人议论。
这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缘故吧。
当初因为拒绝皇家亲事,不仅险些掉脑袋,还连累父亲被满朝挖苦嘲笑,尤其是大婚那日发生的种种难堪之事,至今都难以释怀。
许是自那起,他变得格外敏感,格外爱惜羽毛,生怕颜面再受到一丝丝损伤。
所以他会一次又一次的去干涉昭悦的事,谁让她成为自己名义上的原配夫人,他可以不爱她,却不能放任她做出毁坏自己名声的事。
这也是他自己的矛盾之处。
连王承宣都搞不明白,自己让昭悦搬回来的做法是对还是错,虽然他初衷的目的是为了时刻掌握昭悦的一举一动,以便验证她到底是不是奸细,可是这段时日的朝夕相处,令他觉得这女人不是奸细,倒是真性情,凭着冲动莽撞,在府里闹翻天,连母亲都被惊动了。
但同样的,昭悦的种种表现,亦不可能是宫中一名普通宫女。
王承宣认为,他还是有必要继续暗中调查昭悦的真实身份,否则这困扰人的思绪会一直缠着他。
翌日。
昭悦早早起来,和老嬷继续做房帐,用她逐渐熟练的手法绣出花儿,虽然针线走得还不是很巧,但已经没多少毛病了。
有老嬷帮忙刺绣,两人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做好了新的房帐。
昭悦看着粉如桃花的房帐,心满意足,她记得上面一共绣了二十三朵花,其中大花三朵,小花二十朵,每一朵都是她和老嬷用心绣出来的。
有了一件完成品,昭悦自是迫不及待地拿去万花楼,给月秋过目,看看她这手艺是否合格。
月秋并没有因为昭悦和王承玉的关系就对她完全包容,很直接地指出她的缺点之处。
“这新房帐的整体还算能接受,只是上面的花绣得不够精致,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做女红的人手艺不是很灵活,可以说完全是个生手做出来的。”
昭悦满脸尴尬,干笑道:“月秋姑娘说的是,我也不对你隐瞒,在这方面我还真是个新手,这是我第一次绣出来的成果,让你感到不满意很正常,真是不好意思……”
月秋微笑的聆听着。
昭悦见她一点也不生气,自己心里却是过意不去,便斗胆道:“不如,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我把没用完的布料还给你,你再去找会绣的人来做。”
月秋摇摇头,笑道:“我第一次见嫂嫂的时候,就觉得您不像是会做女红的人,不过您能下功夫去学,这点值得让人欣赏,虽然你这新房帐做得不够精致,但也不是不能用,我们的交易还可以继续。”
昭悦听得欣喜若狂,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