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如此默契,岂不是天设地造的一对?”
“……”裴湛抿唇不语。
够了,她真的受不了了。
血衣楼之人,难道都如他这般变态?倘若真如此,薛无泪果真武林大劫。
“你并没有这般喜欢我,你只是在捉弄我。”此刻她耳后的绯红已经尽数褪去,十分平淡地说。
“哎呀,被看穿了。”虞京弈恢复了往日慵懒的作态,他依旧轻笑,“不过我真的对你很感兴趣,不要考虑一下吗?”
裴湛反问:“比起你对薛无泪的兴趣如何?”
“你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掺和这件事,又一针见血地指出此案与襄州命案过分的相似。你调查襄州命案的唯一原因,我猜就是薛无泪参与其中吧,所以插手此案,便是想知道薛无泪是否也搅进了这案子里。”
虞京弈似是惊讶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不愧是湛湛,真聪明,那的确是不能相比的。”他笑道,“总之我先走一步了,湛湛,告辞。”
裴湛忽然出刀向他劈来,就像那日他在小巷中惊鸿一瞥的刀法一样。
一刀长,一刀短,第三刀追上了前面两刀,连成一条线,只要速度足够快,刀足够锋利,完全可以连人带骨头一起削断。
刀光极快,恍若映着月色泠泠,却只削断了虞京弈半截衣角。
他本人却早已后撤三丈远,轻功翻过墙头而去,此时惊鸿渺渺,不知何处去了。
总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与裴湛交接的同僚便收到了讯号纷纷聚集此地。
并非皇城司,而是与她一般身着玄衣,训练有素的从龙卫。
裴湛摸了摸耳垂处,那里好像多了一个红点,低声冷笑道:“算他走运。”
下次再见,不管什么从不从良,定要叫这血衣楼的家伙吃不了兜着走。
今日轮到裴湛休沐,昨夜折腾了一宿,裴湛正准备回家休息一番再继续探查命案的内情,谁知在路上碰到了许久未见的女神捕,云中燕。
只是云中燕素日在杭州活动,隶属于杭州府衙,只是不知最近有何事,竟来到了开封。
二人交情尚可,曾在白玉观音一案中合作。当初裴湛也是刚入从龙卫不久,从龙荒有心让她历练,于是便遣她去了杭州,这才认识了破案的云中燕,也算有几分交集。
皇城司与府衙不是一个体系,但她们两个同为大宋官吏中并不多见的女子,彼此有些惺惺相惜之意,一来二去,交情倒算不错。
“裴大人。”云中燕显然也看到了裴湛,朝她颔首。
裴湛来到她身边:“云捕头怎会在此?”
云中燕叹了口气,抬手指向不远处正人头攒动的北城门。
裴湛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城门内外,正排着许许多多想要进出城门的民众,而官兵与捕快正一脸严肃,细细盘查着每个人的通行证明。
怎么这么多人?
裴湛不由拧起了眉:“看来近来皇城内外守卫森严了不少。”
她忙于追查皇城司之人命案,虽不算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是一心一意投入,但不知何时城内出入通行的盘查竟这样严了。
云中燕收回手,环抱在胸前,“前几日辽国长公主入城,结果她的驸马萧继先刚入城便暴毙了,虽然对官家已经有了交代,不过还是要以防辽人细作混入城中。”
“交代?”
云中燕颔首,走到裴湛身侧时,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人是观音奴杀的。”
裴湛知道轻重,不敢惊呼出声,只震惊地瞪大了眼。
她也学着云中燕的样子放轻声音:“这……如何交代?总不可能直接告诉官家,是耶律观音奴所做吧?”
“所以此案为劫匪所做。”
说这话时,云中燕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神情,仿佛此案真的只是一起单纯的劫杀。
裴湛沉默了片刻,觉得很是蹊跷。
既然耶律观音奴已经通过暗杀沈孤鸿身边的皇城司之人来挑拨沈孤鸿与赵恒的关系,那她亲自杀了自己的驸马,又是为了什么?
料定了大宋不敢明面上与辽国撕破脸,所以专门在大宋地界解决了这个驸马?
岂有此理!
眼见裴湛的脸色越来越差,云中燕拍了拍她的肩,唤回了她的意识。
“回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她叹息了一声。
裴湛默然不语。
她紧握着刀鞘,力度大得使手上青筋隐露。
云中燕是大宋的女名捕,她追求的是破案,是伸张正义,是还死者公道。
而裴湛却与云中燕不一样,从龙卫是一把锋利好用的刀,刀不需要自己的思想,也不能有。
她还是不太甘心,回去整理了一番,将调查来的东西原原本本地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