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内的防御网仅有的几次触动,以及,“双胞胎”之间那一丝比寻常更淡,淡到仿若错觉的“心电感应”。
其实他已经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从少年、到青年、到中年、再到如今一只脚已步入老年,一切恍惚如梦,一些人对她恨之入骨却说清个所以然,更多的则是根本记不得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两方各执己见,几十年如一日地这么撕扯下来,大体来说倒也安然。
只是久而久之连他都要信了,信了那个应该是跟他“血脉相连”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与这个世界,可存在过的证据又确实就还在庄园里,在东边的那个塔楼上精心布置过的,还有些生活痕迹的卧室里。
他睡不下去了,从床边拽来件衣服披上,坐在床上怔怔地望向窗外一如往昔的月亮。
广书梨在庄园外一个漆黑的死角里顿了一下,对方向稍作辨别,朝着来时决定好的路线继续前行。
之所以不走一贯来说使用频率更高的四月一日那边,一是因为找起来稍微有些麻烦,而且并不是无偿的,虽然不会留下移动的痕迹,另一个则是因为时间上不太方便,花费的时间一定比这边多不说,进入之前其实还是有不必要的暴露可能的。
她目前会的东西就那么多,没有办法一次性全部避免。
那么就只好这边了,一方面来说顺势加强一下这边一直吊着的将断不断的“羁绊”,另一方面这庄园的主人对她来说并没有威胁,这一点点的行踪暴露并不会给她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广书梨抿了抿唇,从伦敦街头的一个阴暗角落里转出来,一小段路之后踏入这个计划中的酒吧,向酒保面无表情地点了杯亚历山大,而后坐在吧台边看着舞池怔怔出神。
本来想点B-52速战速决起身走人。
既然来了这儿就是知道从进门起不出五分钟肯定会被发现,踩着时间点走人才更好,只是在单词脱口而出之前改了主意,不知是不是为了打比赛晚餐吃的比较早,到现在该是有些饿了,想入口些带甜味的东西。
倒不是真的饿。
毕竟那是一种她早就记不太清楚的感觉。
可要是不知道那不就成了一个可能致命的弱点?刚发觉这回事儿的时候广书梨把自己“饿”了整整一个月,可是除了偶尔产生的一点儿精神性的“渴”之外,并没有那种应该有的“饥肠辘辘”。
“第二次出生”让她参透了不少东西,却也让她永久地忘记了许多东西。
就像现在决定临时补救,按着计划起码要连轴转好些时候都没有休息时间了一样。
后来她只能靠一些硬性的理论知识通过精神力、灵力、魔力或者直截了当地控制神经冲动来模拟感知,才多少找回了一些缺失掉的东西。
一度濒临破碎的“壁障”就这么被她东补西凑地“修好了”。
本来还打算明天一早拖着叶修出去走走顺便补些用品的,现下来看只能让留在那边的“影子”自己去了。那玩意毕竟只是一个按照指令行事的“有幻觉”,别说本体了,连给苏沐秋塑造的身体都拍马不及,一打就散,要多带个人出去在现下这个时候她还不敢托大。
接过调酒师推过来的亚历山大,广书梨把准备好的零钱往前推了推便端着酒回过身接着看向正high的舞池,轻转酒杯。这酒看起来甜美可爱,喝起来还是辣的,倒不负它的来由寓意。
广书梨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不开点了杯这个,这酒诞生之初还有个名字叫亚历姗朵拉,诞生于甜美浓烈的爱情,一如它的口感,适合女性饮用,也适合于恋人共饮——所以她喝除了干喝还能干嘛呢?看着这清淡素雅的外表舒心一下?
哪里来的舒心哦,实在嘲讽自己不说,别是还要被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各种曲解了才好。
她可和爱情这俩字儿搭不上关系。
顶多就暗恋,只有自己知道直至无疾而终的暗恋,无论怎样。只有一次她临到决定告白,却被现实打个措手不及,懂了没得可能,也就没再去招惹心目中那时的那个白月光,不如给双方都还留点情面,即使从那之后形同陌路,势不两立。
好多个了,喜欢过好多个的人了。
带着夸张眼线以及烟熏妆的脸上神情还是先前那般的冷漠倨傲,只是眼底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随着饮入喉中的酒液一同湮没。
最近一次的放弃是发现自己被当做了替身。说来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该委屈还是生气,高兴还是难过,总之当时是意味不明地拉了拉唇角,不动声色地随着时间的流逝收敛了所有的暧昧,回归一时间感情不错的朋友,而后就只是时间的事了,时间的过客,最终相忘于江湖才是对的结局。
还能怎么办呢,她可没有兴趣给“自己”当替身啊。
那个她还算喜欢的青年其实不错,如果不知道真相她真的觉得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找到更好的了。
可那人心里的那点拿东西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