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内好似被点燃了一把火,燥热无比,血液也逐渐沸腾。温雪舔舐过干涩的嘴唇,嘴巴里因为干涩而变得发苦。
她深吸一口气,暖意充盈的空气非但没缓解体内的燥热,反而让她心中更加躁动。
温雪牵起唇角,为了让她死在申屠琰剑下,估摸药下的不少。
为了平复身体里翻涌的热浪,她发狠地攥紧手心,哪怕指甲镶进肉里也无动于衷。
情欲宛如海浪,汹涌而来,她的理智紧绷成一根线,险些被汹涌的情欲冲垮。
此刻的温雪已经无法思考,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浑身上下变得瘙痒难耐,就连身体也好似被抽去了力量,连站稳都颇为吃力。
温雪咬紧舌尖,舌头传来的刺痛刺激着神经,只换来片刻的情形,只是很快,才找回的理智就再次被淹没。
腥甜味在口中弥漫,无法舒缓口中的干涩,温雪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她感觉自己现在是一团火,由内而外在燃烧,好似要将她的骨血燃烧成灰烬才作罢。
温雪粗喘着,呼吸变得愈发急促,为了缓解身体上的燥热,她拧着眉扯开衣襟,从领口灌进去的风却是暖的,烘烤着她的身体。
仅存的一丝理智让温雪拔掉发髻上的簪子,照着指尖刺了下去。
十指连心,从手指蔓延开的刺痛遍布全身,温雪浑浊的眸中总算清明了几分。
顾不得染血的双手,温雪把发髻上多余的发钗扔到地上,然后脱掉披风扔到地上,再褪去棉鞋,赤脚踩在地板上,摇摇晃晃地向里间走。
沸腾的鲜血促使身体愈发滚烫,唯有十指上的疼痛才勉强让她保持理智,从指尖滴落的血绵延向里间。
与此同时,书房外。
李香荷垂首跟在申屠琰身后,眸底压抑着呼之欲出的喜悦。
在申屠琰推开书房门的那一刻,她险些没绷住直接笑出声。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散落在四处的发钗,申屠琰拢起眉头,眼神顷刻间变得寒凉似冰。
“怎么回事?”
李香荷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回:“奴婢也不知。”
“适才有事,便让温雪来送药,这些可能……是她的吧。”
申屠琰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周身散发着令人胆颤的冷意。
今日温雪死到临头了!
李香荷压抑着心中雀跃,快步走向里间,先看向床榻。
申屠琰大多时间都待在书房,所以在书房后面割出小片区域来休息。
床上空荡荡,并没有温雪的身影,李香荷眉头一皱。
给温雪下了那么多药,衣服和发钗散落在各地,怎么可能没在床榻上?
她看着地上绵延向前的血迹,快步走到窗帘前,猛地掀开,就见衣襟打开的温雪面着墙,蜷缩着身体,如瀑的长发披散着。
“你怎么躲到这里了?”
李香荷眸底闪过一抹不甘,冷声问。
温雪缓慢回头,迷离的眸子望向李香荷,呜咽着开口:“香荷姐姐,我好难受……能不能帮我找大夫?”
此刻的温雪脸色通红,整个人都像是烫熟的红虾,单薄的身体也因由内而外的燥热而不住地颤抖。
见申屠琰走来,李香荷只能错开身。
在申屠琰看到温雪那一刻,他整个人定在原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温雪迷蒙的眸子遥遥望着近在咫尺的申屠琰,下意识攥紧衣襟,嘴唇颤抖着开口:“还请太子殿下恕罪,奴婢实在太难受了,所以才……”
她急促呼吸着,一句话都说不囫囵。
温雪攥紧胸口的布料,小脸拧成团,眼泪大滴大滴落下,不过片刻俨然哭成了泪人儿。
长发垂落在身前,温雪脸上都是彷徨,她手忙脚乱撩起垂在耳侧的长发,然后摸出沾血的簪子,在李香荷和申屠琰的注视下,用簪子挽起一缕长发盘至脑后。
这一瞬,申屠琰失去思考能力,脑海中不断闪回七年前那一幕。
唐清柔像是破碎的瓷娃娃,满脸污血地在他怀里咽气。
至今那一幕对他而言仍是历历在目,到死也不可能忘记。
唐清柔用簪子挽的发,温雪竟能挽的一模一样,甚至连挽发的手法也如出一辙。
申屠琰清楚地知道唐清柔已经死了,死在了七年前。
这些年他寻觅到许多与唐清柔类似的人,哪怕与她有三分像的李香荷,他也从未真正将李香荷当成过唐清柔。
而眼前的温雪,不但长得与唐清柔如一个模子里临摹出来的,就连喝茶的习惯,挽发的动作也如出一辙。
恍惚间,申屠琰好似看到了曾经那个明媚如阳的女子。
李香荷见申屠琰呆愣订着温雪,心中警笛大作,她急忙道:“太子殿下!温雪如此恬不知耻,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