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花抿唇不语。
“这就是魏家丫头啊,长得挺标致啊!”
“走吧,咱们先过去等着,紧早不紧晚。”
看了一眼满怀希冀的黄奶奶,夏槐花全身都在拒绝,双脚不由的后退一步。
“黄奶奶,我……能不去吗?”话音刚过,她瞪大了双眼,身体习惯性的往旁边撤。
黄奶奶竟然抡起拐杖对她屁股打了一下。
旋即,又有点心疼,拉着夏槐花的胳膊走到一边。
“槐花啊,这是奶奶好不容易求张家婶子帮忙的,你要听话啊!”
夏槐花吸气,“奶奶,我……”
“我什么我,赶紧去!迟了人家再挑理!”她帮夏槐花扯了扯身上的短袖,“这家人可是十里八乡最好的一户人家了,你好好的,见人就笑,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夏槐花再吸气。
黄奶奶是真心疼她。
这点,她能感受到。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同意去见一面。
面对相亲,她一无所知,总感觉像自家养的牛羊,到了春天了,拉出去配个对。
……
福年村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在拖拉机上颠簸了半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
下车的时候,夏槐花的屁股都是麻的。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地点就定在一家夏槐花完全不认识的人家里。
望着张婶子跟对方熟络的聊天,夏槐花文静的坐着,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觉得现在的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气息。
尴尬的气息。
运动鞋的鞋面上仿佛有花一般,她看的出神。
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张雕刻般的脸。
生气时的,氤氲着情~欲的。
凌肃是一个近乎机械般完美的人,每个角度,都仿佛预先设定好一般。
比现在电影明星里的小鲜肉都强。
偏偏是那样的一个男人,骗了她!
她知道,他是出于好意,出于自己的私心,不想让她去认父。
不管是因为哪一种,夏槐花认为,那都是她自己的事。
其他的事,他可以做主,但是这件事,是不是要征求她的意见?
……
今天是阴天,天空中黑压压的云随时会落下细雨。
冷风顺着洞开的大门吹进来,夏槐花的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听见门口说话的声音,她环着胳膊,吸了吸鼻子歪头望去。
张婶子踢了踢她的脚尖,夏槐花会过意来,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张婶子满意的扫了夏槐花一眼,迎了上去。
“于姐,你们来的这么早啊!”
自恃条件好的人,眼睛长得都比正常人高,张婶子口中的于姐,也就是于涛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人。
十里八乡,就他儿子最优秀。
十里八乡,也没见到几个能配得上他儿子的。
她用鼻子哼了一声,“妹子来的比我们还早。”
这话……
就不大好接了。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张婶子尴尬的扯了扯唇角,“这不是槐花着急,我们就早到了一会!”
呵~
夏槐花冷笑。
推来推去,推到她身上了。
这时候,提供场地的这家主人开始客套了,“先进屋聊,进屋喝杯茶。”
于姐越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夏槐花,那眼神,十分的肆无忌惮,看的夏槐花浑身起毛。
终于打量完了,夏槐花轻舒一口气。
暗忖这跟掰开牛羊的嘴巴,观察牙口健不健康一个样儿。
于姐看完夏槐花又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的神情,淡淡的嗯了一声。
一行人进了屋。
这就是有门!
张婶子大喜,走到夏槐花跟前,肘了她一下,示意她叫人。
这回,夏槐花没有按照她的意思,而是继续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不说话,不在乎,她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没必要让这些人的眼神轮番在她身上打量。
“这孩子是个哑巴?”于姐停下脚步,重新将视线落在夏槐花身上。
正常人,这个时候应该叫人了,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她不是第一次带儿子相亲了,十里八村,都快被她相了一遍,还是头一次见到不说话的女孩。
不由得,开始怀疑。
“!!!”夏槐花。
不说话就说人是哑巴?这家人可真够……傲的。
张婶子过来打圆场,“女孩子,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