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乱窜忽高忽低,兵刃乱飞,呼喊声震天,卷起阵阵灰尘迷眼,惊得辰允舟抱头鼠窜,涕泪横流,狠骂系统这坑爹玩意儿。
楚溪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边,暗自好笑的欣赏这人的狼狈相。
战圈中几股鲜血溅出,这群人打着打着双眼通红出手越发狠厉不要命,状似疯癫。
有几颗牙齿带着血正巧不偏不倚的砸到辰允舟头上,又被他接到手上,双手脏兮兮的,气得他身子发颤,只能用衣摆擦手,惹来楚溪更加嫌弃的目光,他气得忘了比划张口道:“你不管管?”
楚溪:“帮谁呢?谁有理呢?而且这种旗鼓相当的斗殴还是别插手……”
两人一愣,看看对方,异口同声道:“你(我)能说话了!”
辰允舟活动下筋骨试试内力,只有微弱的一层,但也足矣,最好的是眼泪不再乱飞,咧嘴爽朗笑道:“我虽不是什么老好人,像这种失去理性的厮杀还是不愿见到,能活一日谁都不易!总能坐下来商量出个办法!”
言毕飞身而出,冲向人群中试图把杀红眼的人分开,一路向前出手移开,推飞无数人,无所顾忌,一往无前,直冲到庄某与评延身边,出手架开两人,“二位快罢手吧,又没多大的深仇大恨!”
却被骤然而来的一道内力击中胸腹弹飞出去,一口鲜血喷出,向后翻滚了好几圈。
庄某见是公子,急忙罢手赶了过来。
楚溪瞬间接住辰允舟,挥出一掌击退紧追而来的评延,冷冷道:“你们看看下面那些人,再杀下去,无人能活!”
二人见已陷入疯癫狂乱厮杀的弟子和村民,有不少人倒下,心有不忍,连忙出手止住,将一部分太疯的人直接打晕……
楚溪摇摇地面上昏死过去的辰允舟,“醒醒,叫你逞能!”
辰允舟呼口气,半睁着眼,“能让我多躺会儿吗?我在家就经常躺着不动!把忙前忙后的景一气得跳脚!”
楚溪想骂懒癌晚期,话没出口心一软,她不想再一个人闯到最后,这颗小苗还是得好好呵护下,淡淡道:“多亏你,厮杀停止了!”
辰允舟轻笑,低语着,“这山巅还是被雾霭包裹着,明明太阳已经升起了,你说我们再从这山崖跳下去能回去吗?”
“你想试试,我不介意拴个绳子把你丢下去,再把你捞起来!”
辰允舟笑着摇摇头,眼见两边人马都各自归拢到一边包扎伤口,庄某让几名伤得轻的弟子相互照应下,便跑了过来,关切问候着伤势如何,急得一张灰白的老脸沟壑纵横。
辰允舟坐起来扭动下脖子关节,回应着无碍,看看评延一行人,提醒庄某人。
“先生这座山变幻莫测,恐有异象,还是不要多待……那些村民可能对你族人的病症知道些内情,但不能急,也不要用强!”
这时有些微弱的曦光自浓云间隙投射下来,驱散沉沉雾霭,两山峰逐渐变得清晰,一道金色的暖阳同时洒在两峰上同一处灰白的巨石岩之上。
吊桥上的浓雾瞬间散尽,露出全貌,桥上木板整齐完好的排列着,桥头横匾上刻着有些模糊的“归去”二字。
风起,木桥微微的晃动,几只不知从何来的燕雀自桥中央飞驰而过,朝着谷底俯冲而去。
突然几支利箭嗖嗖自空中飞射而来,躺在地上的人毫无差别的成了靶子,还没发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已断气。
一支箭瞬间射向辰允舟额间,楚溪眼疾手快,架起人向后飞弹而起,袖中甩出两股拴着小刀绳子,扭曲旋转着击落身侧几支箭矢。
她神色淡然平静,挥手如舞,似撩动着清幽雅致的琴音,指使着在空中有些简陋麻绳以诡异的方式一次次击落乱飞的利箭,脚步轻盈,几个腾跃翻转落到一个高处。
庄族和评族剩余的人员都一同移动到巨大石岩后面,各怀心思的瞪着双方,箭矢停止,一拨人马从另一头山石处飞身而下,人人手持刀剑,为首的人竟是楚溪的便宜舅舅。
评三眼神锐利的瞥向楚溪,“你不是一有,但你要离开此处就必须助我!否则就死!”
他没理会楚溪不屑的目光,看向一脸郁色的庄某,“孤枭,如同瘟疫般的奇毒,见光浑身灼痛,超过一年未解,五感渐失,暴毙而亡,这可是评族老祖宗研究出最歹毒的奇药,当年令一城不战而溃,后国主嫌此药太过阴损,销毁此药顺道也把评族屠了个尽!这都一甲子过去,没想到还能见到!”
评延一听老脸气得涨红,重拍面前石岩,怒喝道:“评六,你欲以何为?你忘了祖上的誓约,永守药库,不出此山,不问江湖!”
评六冷笑声,“世代为农,庸庸碌碌,谁愿?每年有多少人死在这灵影山的幻境中,都是不甘于此地终老,向往大千世界之人,这何有错,那一身技艺知识永将埋没遗失,先人可会蒙羞有愧!”
评延指着评三,气道:“你……你这叛逆狂徒,你们出去了只会引起动荡祸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