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正咯咯噔噔地跑了出去,安清只觉得整颗心都跟着紧张起来。
“你上次就怀疑人家叶小姐,可是人家叶小姐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谢公子瞟了一眼齐苗,很是不以为然,他虽然也觉此事蹊跷,可是若说是叶葆珍做的,他又觉得有些牵强。
齐苗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他上次怀疑是叶葆珍做的,是猜测叶葆珍想要借此来巴结他们几个的妻主,可若是按谢公子的说法,叶葆珍竟是为了儿女情,这怕是要有麻烦了。
安清见齐苗陷入了深思,越发紧张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恐齐苗注意到他,又莫名其妙地期盼着叶葆珍这么做就是为了他。
在磨人的等待中,守正终于返回来报信了:“叶小姐今晚住在这里的,奴才听那个守门婢女说,叶小姐在京里并无府邸,自打来了就一直在这里住着。”
安清只觉悬在半空中的石头掉了下来,结结实实地落在了身上,虽然心中并不轻松,却不再似之前那般不踏实了。
齐苗看了看谢公子,又看了看安清,忧心忡忡地低声道:“谢谢,阿清,咱们三个都是有妻主的人,不能招惹人家未婚的小姐。”
安清听了只觉刺耳极了,齐苗这话说的,好像他做了什么事招惹了叶葆珍似的,可是姚天明鉴,他明明才见过叶葆珍四回,连话都没多说几句,又何来招惹呢?何况,他虽然莫名其妙地认定了叶葆珍这么做事为了他,但仔细想来,叶葆珍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更没跟他说过什么越界的话,他根本没有证据能够确定叶葆珍看中的就是他。他这么想着,就轻声反驳齐苗道:“人家也不一定是看上了咱们三个啊,没准儿是看上了哪个小男孩呢?”
齐苗犀利地追问:“哪个小男孩?这东跨院里住的,除了咱们,就是守正三个和那两个把守曲形门的小侍,若是看上了那两个小侍,那犯不着讨好咱们三个,若是守正他们,你觉得他们中有哪一个出挑到让人家一个做了官的小姐这么费心的?”
齐苗这话问得有理,安清沉默了。谢公子倒似受了启发一般,眼神发亮地对齐苗言道:“这也说不准的,年轻男儿只要模样好,出身本不重要的,做不了正夫还做不了侍夫吗?我瞧阿清身边的莲房就挺好的,没准儿人家是看上了莲房呢。”
莲房吗?安清想了一下,觉得也不无可能。莲房是自幼服侍他的,在安国公府里能够服侍公子的侍儿,模样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当然光有模样还不行,还需懂得待人接物的道理,能有才具帮着公子料理房里房外乱七八糟的事,不过莲房性情有些随他,在侍儿中算是偏和顺的。模样好,性情又和软,这样的年轻男儿被人看上了要过去做侍夫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齐苗听了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一时间也没有再说反驳的话,谢公子见了越发觉得自己所料不错,当下更进一步地猜测道:“也有可能是看上了我家亭圆,亭圆个子虽不高,却也生得细皮嫩肉的,谢家那几个不争气的女儿找我讨过两三次,我都没舍得给呢。还有守正,守正模样生得是不怎么好,可我瞧着他的身子骨是有几分宜女之相的,没准儿人家叶小姐看重这个呢。”
这话虽然荒谬,可要驳倒它,却也不容易,安清只觉一颗心乱糟糟的,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糊涂了,为了没影子的事难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