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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1 / 3)

东跨院中,齐苗和谢公子以及今个儿新来的男儿,都挤在安清所住的隔间中,把不大的房间填得满满当当。

安清瞧着眼前的陌生男儿,只觉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这男儿长得像守正,他暗暗摇头,长得像守正,可不是什么好事,守正的长相可是连雾昆都有些看不上的,这男儿不知情形如何。只是他第一次见人家,不好问得过多,好在这男儿是个自来熟,坐不到两刻钟,就自己把自己泄了个底掉。

是个连着考了三回科举,都没能金榜题名的男书生,姓周名恒。周恒考得最好的那回是庚寅榜,在万千考生中考了个第四十名,那年朝廷取四十八人,周恒原本在中举之列,因着男儿名额不得超过总人数的两成的规矩,被主考官刷下来了,周恒不服输,隔了两年再次入场,不料这回运气更差了,竟连榜单的角都没摸着。这周恒从十六岁参加科考,连考三回,今年已是二十三岁了,尚未嫁人,还卯着劲儿地想要考第四回,家里头急得不行,上个月周恒的母亲拦了江相的轿子,江澄趁着这回朝廷继续往修书处安排人手的时机,就把这周恒给安排进来了。

安清听完了就在心中称奇,这男儿的大好年华都用来考科举了,竟然一点都不后悔,话里话外的语气还是要再考一回才能甘心,真有够固执的。这样子执拗的男子,他还是第一回见,他原以为像向绣那般不能够一妻一夫就不肯出嫁的男儿就算是能够坚持自我的典范了,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子一条道走到黑的人。

“齐公子和谢哥哥跟我说啦,安公子明个儿要宴客,我一来就赶上了这样的热闹,真是太好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安公子务必收下。”这周恒却是不知道也根本不管安清在想什么,从荷包中掏出了二两银子,热热情情地放在了桌子上。

安清连忙把银子往人手里塞:“周公子能去捧场已经是安清的荣幸了,礼金是万不敢要的,周公子快快收起来吧。”

二两银子不算什么,但安清瞧得清楚,这周恒的衣裳很是朴素,发簪也是件纯银的,只在簪头上镶了一点金,怎么看都是家境一般的,彼此又是头一回认识,他岂能收人家的礼金?

周恒笑得憨憨的,用两条肉嘟嘟的胳膊把银子往安清这边推:“不收不行,哪有白去蹭饭的道理?”

安清无奈,指指谢公子和齐苗道:“这酒席的银子都是女家出,花不着我一文钱,你看齐公子和谢公子,他们两个也都不给我礼金的。”

齐苗和谢公子全都跟着扯谎:“是呀,是呀,咱们不用这些个虚礼的,小周周你明个儿跟着我俩去吃席就行了。”

那周恒听了,这才傻笑着把银子重又放在荷包里。

有这个新来的周恒在,安清三个说话很不方便,只好聊些闲天,后来还是亭圆进来请周恒去烧洗澡水,安清三个方才能够说两句体己话。

谢公子看着周恒的背影,不无感慨地道:“他只比我小一岁,你瞧这心智,还跟个孩子似的,我真有些羡慕他。”

安清也有此感,他比这周恒还小一岁呢,但周恒的憨劲儿却是他怎样都不可能有的了。

齐苗在旁边插话:“你羡慕他,没准他还羡慕你呢,你才只比他大一岁,已经女男双全了。妻主是吏部要员,前程无量,你又是人家的正夫,在家里当家作主,你不知道你这日子有多少人想过却过不上呢。”

这个齐苗真会安慰人,安清赞成地点头:“谢谢你着实不用羡慕旁人的,不说别的,就说你家琬儿,长得跟个小仙女似的,又聪明又听话,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姚天以女子为尊,男儿膝下有女儿的,日子往往过得差不到哪里去,他不是个特别在意女嗣的人,但之前没有看透楚宙喜新厌旧的本质的时候,也会觉得如果自己生的是个女儿,那楚宙多半就会看在女儿的面上对他多一些顾念。如今明了了事情的真相,他对于自己生的是个儿子这件事已经释然了,可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他仍旧认为理智地看,男儿家膝下有女儿,终究是件很好的事。

提到女儿,谢公子脸上也浮现了幸福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一闪即逝,很快就垮着嘴角道:“还好有琬儿,不然,我真是,哎。”

谢公子后边的声音全都淹没在了苦涩的面容里,让人瞧着心疼。

安清敏慧地安慰道:“女子的心一旦往外走了,想要再收回来,必然要费番功夫的,可只要你不撒手,水滴石穿,她终究还会是你的。”

他这话一出口,自己就有些惊到了,这些话都是以前他的生父讲来劝他的话,他那时节听得不以为然,没想到此刻自己劝朋友,也是说同样的话。他倏地闭紧了嘴巴。

齐苗跟着拍拍谢公子的肩膀:“阿清说得对,这事啊,得慢慢来,谢谢你不要心急。”

谢公子站起身来,提着给紫玄月浇水的铜壶,背对着安清两个道:“我在家的这两天,她倒是没出去,冯姝派人来请她去吃重阳酒,她也没出门,可她对我也不热情,前个儿晚上马马虎虎照章办事,昨个儿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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