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今天一早就要来修书,不能累着,她还是去睡书房比较好,气得我发了通火。”
安清听了心里头很是同情好友,他知道好友这情形便是妻夫之间没有感情了,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劝好友和离另嫁,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毕竟陆心妍陆小姐还没有渣到像楚宙那般纳了一个又一个,而谢公子也不见得能够遇到像叶葆珍这样体贴的女子。
楚宙的渣超出一般人,而叶葆珍的好更是人所罕及。
安清思考了一下,尽量用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宽解好友:“她虽然不怎么热乎,可她也没出门不是?不承认,没出门,这便是心里头对你还存着感情,还肯替你考量,还顾念着你。”
谢公子没接话,低头给紫玄月浇水的手却是抖了一下,水洒到了旁边的地面上。安清见状便知道好友听进去了,再接再厉地道:“葆珍说陆小姐一定会回心转意的。都说女儿家看女儿家才是最准的,葆珍既这么说,事情就一定会好起来的,谢谢你且耐住性子。”
谢公子还没来得及接话,齐苗便插话道:“叶小姐也这么讲吗?阿衡也是这么说。她们两个都这么讲,肯定没有问题的,谢谢你要有信心。”
谢公子仍旧没有说话,安清想谢公子多半是不大信的,别说谢公子不信,便连他,也对谢公子和陆小姐的感情不大抱希望,尽管叶葆珍和叶衡都言之凿凿地发表了预测。
叶葆珍还没有真正娶夫郎,叶衡则是一向偏宠齐苗,她们两个的话,实在不能够用做让人放心的凭证。只是,不知怎得,比起来认定了谢公子和陆心妍迟早要黯然分手,他更愿意相信叶葆珍的判断。
生活已经这么苦了,与其每日里黯然神伤,倒不如自己给自己一些希望。若是这希望来自于心爱的人,那就宛如染上了蜜糖的理想,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它落地成祥。
送走了谢公子,齐苗也去对侧隔间歇息了,莲房方才进来服侍安清洗沐,安清想到自己明日又要成亲了,就忍不住一阵唏嘘,当年他出嫁楚家的前一夜,就是莲房服侍他洗沐的。
莲房倒没察觉自家公子的怅惘,他边给安清擦背,边掩不住激动地给安清讲顾家的事:“顾家祖母上次说要把阿琛嫡父的侍儿塞一两个过来,被公子您拒绝了,他就又想了个新招,说是家里离不开怡卿殿下的照拂,让阿琛纳个怡卿殿下身边的侍儿。奴才当时知道了,心里头别提有多急了,怡卿殿下的侍儿,那就是宫里出来的人,别说是奴才了,便是阿琛,也不敢冷待人家不是?奴才正愁着呢,阿琛就跟顾家祖母说,她跟岳家求亲的时候,向岳尚书保证过,在跟岳二公子成亲之前,身边顶多有一个小郎。如今再纳一个,那就是在岳尚书那里扯谎了,岳家的亲事还没议定,被岳尚书知道了她又纳了宫里的人,岳尚书怕是要悔亲的。顾家祖母听阿琛这么说,就改了口,说是等岳公子进门再商量。”
安清初始听得顾家祖母要顾琛纳怡卿的侍儿,很是替莲房不平了一下,后来听得顾琛用岳家当理由把事情给拒绝了,心里头又替莲房欢喜:“顾小姐终究是个有良心的,她既心里疼你,你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太差。”
莲房边服侍安清穿衣裳边点头:“奴才也是这么想,阿琛实在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呢,不过奴才一想到要先学三天规矩,心里头就有点怕怕的。”
安清之前并不知道顾家要莲房学规矩的事,闻言立刻追问道:“怎么回事?学什么规矩?”
莲房引着安清坐在椅子上,自己弯着腰给安清铺床,边铺边道:“顾家祖父说奴才不是顾家的家生子,要进入顾家,就得先学顾家的家规。不过阿琛不准奴才去顾府学规矩,只准顾家祖父派人去园子里教奴才。明个儿主子宴完客,阿琛就把奴才带回园子去,奴才学上三天规矩,十六日服侍阿琛。”
安清听了便有些替莲房担心,站起身来,去挂在衣架上的荷包里拿银票,见荷包中只剩下一张一百的银票,余下的都是碎银子,便把那张银票拿了出来,嘱咐莲房道:“有些家仆会在新人学规矩的时候逞威风,你要是被他们欺负得狠了,可别忍着,见了顾小姐该诉苦诉苦,该告状告状。顾小姐心里头有你,不会放任那些刁奴欺负你的。这张银票你收着,遇到十分紧急的时候,拿它通关节。”
莲房转过身来,看着他,很有些吃惊:“公子,这银票奴才不能收,您也要成亲了,里里外外的花销大,奴才帮不上您什么忙,哪里还能再收您的银票?”
安清执意地将银票塞到莲房手上:“有钱能使鬼推磨,男儿家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银票就是救命的神仙。我本想多给你些,奈何前个儿只取了一千出来,这两日七七八八一花,只余这么多了,你别嫌少。”
他那日让叶葆珍陪着,去户部的银铺里支取了一千两,在工部铺子里买首饰花了四百二十五两,在天心楼买衣裳花了一百两,今个儿给叶葆珍买衣裳花了二百二十一两,给叶葆珍定制大氅花了一百两,给叶葆珍买细绫和云锦花了十两,眼下只余一百四十四两了。他一边感叹成亲的花销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