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府衙门不同。梁枋上、斗拱上、柱子之间的挂落上系满了红绸粉缎,门窗桌椅用的都是鹣鲽情深、鸳鸯合抱、芙蓉并蒂、瓜瓞绵绵这样的吉利图案。正中的匾额挂的是丹书大字“谐好百年”,牌匾左边的柱子上挂的是“妻唱夫随勿嗔勿妒”,右边的柱子上挂的是“如兄如弟宜宠宜珍”。
他们进门的时候,大堂中刚走出一对新人,那男儿安清不认得,女子却是他见过的,刑部郎中任蔷,这任蔷据他所知早已有正夫,这男儿应该是她新纳的侧夫,他倒不知如今连纳侧夫都要来礼部了。
那任蔷看见了他们,先上前拱手跟叶世珍寒暄:“恭喜叶督抚,今日添人进口,家族兴隆。”
叶世珍呵呵一笑:“同喜同喜,这位是大人的新如君吧?下官闭目塞听,竟是未得喜讯,待会儿派小介上门贺喜。”
那任蔷笑得甚是欢乐,“多谢督抚,督抚家今日宴客,下官是必去叨扰的,督抚莫要嫌烦才好。”
安清在旁边听得吃惊,这任蔷今日自己纳侧,家中必然也有喜宴,却仍然要来赴宴,姐姐叶世珍的人情交往能力当真非同一般。他瞟了一眼自家妻主,却见自家妻主站在那里仿佛无事人一般,暗道看来想要叶小姐变成遮风挡雨的大树,还需要些时日。不过这倒也不急,年少轻狂有年少轻狂的好,成熟稳重有成熟稳重的好,他只要一直陪着她,便总能见识到她长成大树后的风采。
叶葆珍却全然不知夫郎怎么想自己,她此刻正盯着礼部那位专司男子入籍事宜的官员,满脑子都是她马上就要和安公子成为合法妻夫了这样子欢乐的念头,根本不会思考别的了。
叶世珍和任蔷寒暄完,礼部的官员就迎了上来:“恭喜叶督抚,咱们开始入籍仪式吧。”
叶世珍一笑,掏出了一张红纸赏封来:“有劳各位。”
那礼部的官员连忙推辞:“赏封万万不能收,若被江相知道了,我等都得卷铺盖。今日我等去吃酒席,多喝两杯就是了。”
叶世珍也不相强:“下官专门给大人预备了一桌冰人席,大人一定要去哦。”
邀定了这位礼部官员,方才办理入籍。
先是礼部的两名小吏看着叶世珍,问新人名姓,叶世珍替叶葆珍和安清回答了:“女娃叫叶葆珍,蕉州人氏,男娃叫安清,京城人氏。”
而后这两名小吏便前往放有文书案册的后院,不多时取来了叶家家籍和安清的户籍。
先由那位礼部官员在叶家家籍上书写一行大字:“癸巳年九月十二日吉,叶家次女叶葆珍娶安家次子安清为正夫。”
而后是叶世珍在这行字左边的家主栏上写上“准许”两字,并署上名字。
之后便是礼部官员询问新人意愿,先由专司问女子的小吏朗声问叶葆珍道:“叶葆珍小姐,你愿意娶安清公子做正夫,以后关心他体贴他呵护他宠爱他,一辈子不离不弃吗?”
叶葆珍只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了,大声答道:“我愿意!”
礼部的官员和小吏们听到她这洪亮的声音,全都笑了起来,小吏把家籍呈给叶葆珍,叶葆珍几乎是颤抖着在家主栏左边的妻主栏上写下了“愿意”两个字,并且署上姓名叶葆珍,礼部小吏又指引她在姓名处按上了朱红色的手印。
问过了女方,便该问男方了。这回负责询问的司礼小吏却是名男子,那男子温声问道:“安清公子,你是自愿嫁于叶葆珍小姐,做她的正夫的吗?”
叶葆珍看着安公子,只盼他赶紧回答,安清感知到了,看了她一眼,方才略有些羞涩地道:“是”。
那小吏便继续温声道:“如此请公子书写姓名,若公子不会写字,可直接按手印。”
安清自然是会写字的,他拿起小吏递上来的毛笔在妻主栏左边的夫郎一栏上,郑重写下了“愿意”两个字,又在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后像叶葆珍一样,在名字处按上了手印。
那礼部的官员待安清签写完毕,便指挥小吏把安清的户籍粘贴在叶氏家籍中叶葆珍的页面后面,而后朗声宣布:“本官宣布,从即日起,安清公子嫁于叶葆珍小姐为正夫。这页书有安清公子姓名的家籍,本部会抄送两份,一份送交蕉州大堂存底,一份送给安公子的母家存证。恭喜两位,贺喜两位,愿两位成亲后相敬如宾,瓜瓞绵绵。”
至此,入籍仪式便算完成,安清在律法上便是叶葆珍的正夫了。叶葆珍激动地湿了眼眶,一把抓住了安清的手,向那官员一起躬身施礼:“有劳大人。”
当着这么多人被叶小姐携了手,安清多少有些羞涩,好在他接下来他也不需要做什么,叶小姐一路牵着他的手,将他送入了挂着红绸子的马车。他坐上车后,马车就启动了。若按正常流程,他们应当前往叶氏家祠禀告祖宗,但叶家不是本地人,这个流程就待过年回家举行婚礼的时候再补了,他们仍旧返回了鸿胪寺客馆。
进入客馆后,安清随着叶葆珍给叶世珍和昭庆长皇子妻夫重新见了礼,昭庆长皇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