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行事荒唐,便是穆将军对你有心不说什么,其他人心里能没有看法?但凡有人对穆将军说了什么,一次两次或许不打紧,十次八次呢?再好的感情哪经得住这等揣测?”
“姑娘和他身份差距巨大,合该更加注意才是。”
刘妈是好心,说的也都是肺腑之言,许有仪呐呐称是,低头受教。
“看我,总是忍不住说教,姑娘聪明伶俐,怎么会不懂这些,必是被穆将军的花言巧语蒙蔽了,一时糊涂才行事差错。”刘妈嗨了一声,又拉着许有仪小声道:“你们……没有吧。”
许有仪一愣,随即红了脸,慌忙摆手,“没有没有,他昨夜在军营住的。”
她很想说我们关系纯洁的很,一直保持了距离,但想到自己几次的威逼手段,只能把这话烂在肚子里。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姑娘一向懂事,怎会做出不合礼法之事?之前还有人与我嚼舌,说是姑娘当街……呸呸呸,定是那人嫉妒姑娘高嫁,胡乱捏造。”刘妈狠狠的松了口气。
许有仪干笑一声,反手搀了刘妈,夸张的打了一个哈欠,“都,都过去了,我昨晚都没休息好,我们赶快回去吧。”
“姑娘是择床吧,可怜见儿的,穆将军看着和气,竟是个不会疼人的?”刘妈心疼起来,“那个叫明月的侍卫倒还懂礼,可见穆家家风还行,姑娘嫁过去应该不会吃亏。”
“是,是啊,都挺好的。”许有仪没法解释,也不知怎么解释,只得胡乱点头,心里却想着这条路怎么这么远,这么久了还没到小店呢。
“是?穆将军果然不疼你?那他和我说的倾心你,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都是骗人的?”刘妈猛然止住脚步,瞪大了眼睛,“姑娘你可不能看他好看有权就这么托付了真心啊,你实话和刘妈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我就说这婚事蹊跷,影儿都没的事情,怎么突然就订婚了?”
许有仪一下子清醒了,刘妈都看出了异常,其他人又怎能没有怀疑,更何况那个藏在暗处的人?
“其实,我和穆将军早就认识了……”许有仪大脑飞速旋转,疯狂找补,“当时我就心仪他,只是担心两人身份差距,这才一直忍着不说,前几日才得知他竟对我也……更愿意以正妻之位求娶。他既有心,我怎能负?”
许有仪越说越顺,甚至开始给自己加肢体动作,她抬手半掩自己因紧张而出汗的额头,装出羞涩模样,“我早下定决心,此生非他不嫁。”
“苦了姑娘了,你没有长辈兄长,便是有心也无从试探,幸亏穆将军是个好的……”刘妈哽咽着把许有仪抱在怀里,轻声安抚。
许有仪松了口气,正想着总算是糊弄过去了,却又听刘妈问道,
“穆将军既然对姑娘有心,怎的婚事操办的如此仓促?”
许有仪呆住,对啊,既然重视,那就得把流程走的完美无瑕,这是娶妻,不是纳妾,怎么可能两天搞定一切?她实在想不出来了,只能佯装害羞,窝在刘妈怀里哼哼唧唧。
刘妈便不再追问,两人又走了一段,终于到了小店。
“姑娘要去歇歇吗?”刘妈移开挡板问。
“不了,直接开门营业吧。”经过路上那一番折腾,许有仪早没了睡意,想到自己早晨的窘迫,她挣钱的欲望前所未有的迫切起来。
至少,得挣够来回的路费,考虑到她好逸恶劳的性格和路上的艰难,就先定个小目标,15两!
看着不多,其实很难。
她一个半月才攒了2钱而已,虽然欠款已清,日后收入多数都能攒下,但这是边城,消费力是有上限的。
许有仪盯着店内成衣,开始思索挣钱的法子。
她之前其实没怎么用心经营小店,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原主父母在此地已经深耕多年,人脉路子都是现成的,只要跟着走,就不会有大错。
这不是前世,有点闲钱就能开店,挣不挣钱不说,货源总能找到。在这里,租房是一道坎,找货源是第二道坎,开起来则是最大的一道坎。
很少有人想着做大蛋糕,因为蛋糕早就分配好了。
比如许父,他身后是边城的县尉,每年都有孝敬。只要把这条线稳住,生意不会太差。
当然也不会更好,因为县尉上面还有县令。
原主不懂,她本来也不需要懂,这才盲目扩张,销量不增反降。惹得上面人动怒,生意怎么可能好?
许有仪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穿来后一眼看清问题根本,老老实实送礼消灾,收了那些扩张的行为,生意立刻好了。
所以说,不是她想躺平,是现实逼她咸鱼。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更大的靠山,可以争更大的蛋糕了。
“明日开始打折,我要薄利多销!”许有仪盯着库房的成衣,盘算着能换成多少银两。
“可不敢!”刘妈连忙摆手,疯狂打眼色,“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