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黄将军正和一众校尉议事。
“也不知这黑龙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来了一个月了也没什么动静,突然就要我们去县衙旁观一个什么案子?”
“老子才不去,一群披着人皮的疯狗,指不定又要收拾谁呢,看得生气又不能说话,过去干嘛!”
“我也不去!”
“噤声噤声!”黄将军连忙跑到门口小心的四处张望,没发现异常,这才松了口气,“你们不要命了,人还在边城没走呢!”
众人翻了个白眼,但也不再多说,只有人指着黄将军笑骂,“当初就属你牢骚多,怎的今日反而谨慎起来?”
“还不是穆大人提醒了我?”黄将军关了门,“说起来,好几日没见穆大人了。”
众人便跟着感慨,
“是啊,穆大人自从接了巡城的事儿,真的是越来越忙了。”
“就算有空,穆大人放着家里未婚妻不管,怎么会来看我们啊。”
“哎,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穆大人了。”
“一想到要在姜大人手底下做事,我就浑身难受。”
众人又是叹气,
“李大人的靴子那么干净,我怀疑就是姜大人舔的。”
“有理有理。”
“同意同意。”
“背后非议上官,穆大人听到了定要罚你们。”黄将军发火,一双豹眼更圆了。
“只要穆大人能回来,被罚我也心甘情愿。”
“穆大人这次回去定要升官的,肯定回不来了。”
黄将军不想再和这些人说话了,他推开门,迈出了一只脚,“我去巡营,要不要一起?”
众校尉仍是或斜或靠,伸着长腿在椅子上唉声叹气,没有一点动弹的意思。
黄将军翻了个白眼,刚要出门,却被一人迎面撞到怀里,“甲一?”
校尉们瞬间来了精神,纷纷靠过来。
“你不带着你的小队护着你家夫人,跑这来做什么?”
“你怎么这么狼狈?谁在追你?”
“你别着急,慢慢说。”
“请诸位大人,救救,我家公子。”甲一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短短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校尉们立刻严肃起来,也不插话,就等甲一说完。
甲一咽了下口水,一口气把穆无忧的猜测说了出来,“请诸位大人救命!”
“穆无忧的猜测靠不靠谱啊,那可是黑龙卫驻地,擅闯要杀头的,哎!你怎么又晕了!”黄将军抱着甲一疯狂摇晃。
有那略通医理的校尉抬手请脉,“担忧过重,奔跑过快,骤然放松,这才晕了过去,没事,躺一会儿就好了。”
“他是一路疾行,躲着黑龙卫过来的。”另一个校尉凝眉。
“哎,他放什么松,我还没答应呢。”黄将军急道。
“我会去。”一个校尉脱了身上甲胄。
“同去。”另一个校尉也解了腰间佩刀。
眼看着一个个校尉纷纷去了甲胄佩刀一副轻装上阵的架势,黄将军急了,“你们疯了!那可是黑龙卫,被抓到要杀头的!”
“黄将军若怕,尽可留守营中。”
“不是,”黄将军跺着脚拦下众人,“我的意思是,我们得智取。”
他看了看众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把古掌柜藏在哪里,我们时间紧急,须得一击即中。院中留守的黑龙卫也得有人引开。”
“计将安出?”校尉们凑在了一起。
……
蒋掌柜正在柜台前拨着算盘,越算越心疼,胡子揪掉了好几根都未曾察觉。
都怪那个许有仪,搞什么半价促销,大家伙都去她那里买东西了,根本不来这边。
成衣又不是吃的,买一件能穿好些年,就算是家境宽裕些的,买了那几件后短时间内也没必要继续采购了。这个月店里的流水惨淡无比,他简直无法和东家交代。
蒋掌柜恼恨的合了账本,冲着伙计发火,“外面在吵什么!把人赶远点,别耽误我的正事。”
伙计连忙出去询问,没一会儿又回来了,“都去县衙了,说是要提审穆将军和许掌柜呢。”
“谁!”蒋掌柜一时间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几遍仍是不信,亲自跑到街上拦了一个老丈问,这才终于信了。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蒋掌柜捏着胡子激动地浑身发抖,“许有仪,你也有今天!穆大人又怎样?有黑龙卫在,穆大人死定了!”
他招呼伙计,“关门!都跟着我去县衙!”
……
县衙,县尉再一次偷偷擦汗,无比后悔自己没能如县令大人那般果断称病。他瞄了眼左边笑的如同毒蛇一般的黑衣卫大人,又瞥了眼右边老神在在闭目养神的真·三品大员,冷汗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