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枫将糕点随即地丢在一侧,心中思绪杂乱,不知在想着什么。
此后的两天,青衣都来得愈发的勤,依据府里下人的话来讲,青衣先生对长枫姑娘是有意思的。嘴角挽着辫子的丫鬟说,“青衣姑娘是追求长枫姑娘,但是长枫姑娘应当是喜欢咱们公子的。”
穗心是被安排在长枫身边的侍女,眼中总是闪着一股别样的机灵。
几个丫鬟叽叽喳喳的交谈淹没了整个院子的宁静,直到傍晚,声音才逐渐散去,留下一丝的寂静。
屋内,穗心将刚从厨房拿的糕点稳当地在桌子上放下,一双纤细的手就伸了过来,糕点上侧地一块就被拿走了,长枫不紧不慢地微咬小口,就又放到盘子上了。
这是余修远遣人送来的糕点,只说是拿多了,就让人给她送了来。
长枫面无表情,只是心里愈发郁闷。她也不说,只是自己默默地消化着。穗心虽然是昨日才到她身边当差的,却也逐渐对她有了一些了解。
不知是不是旁观者清的原因,穗心总感觉公子和这位长枫姑娘的相处,有些难以言说的氛围。
大理寺的事情逐渐趋于平淡,以往堆积的案子也逐渐被清得大差不差了,余修远一脸疲倦地坐在书房,手脚不自觉地冰凉。明日就是他休沐的日子了,今天不用同往常一样规律地作息。
京城的雪融了,雪气就像是忽然压在了地上一样,悄无声息地就缠上了人的双腿,尽管是生着炉子,也总是有种温暖甚微的感觉。
顾允走进来,将手中的案牍放下,撇嘴说:“公子,我等会儿要去看花灯,你没事或者有事都别叫我了。”
“花灯?”余修远的眼眸抬了抬,看着一脸喜气的顾允,不确定地再次问,“今天是花灯节?”
顾允不耐烦地点了点头,留下一句“公子可以约长枫姐一起出去,我刚问了门房,今日长枫姐一直在府里。”
余修远看着顾允跑远的身影,心里不禁“嘎登”一下,随即很快就回神。
眼看着哈气的云雾一层圈一层,长枫开始面露难色,她一腔孤勇,想要为父亲翻案,可是走着走着,她好像快忘了,自己最开始的初心是为什么。
那天面对危险的那一刻,下意识就是推开余修远,那支箭不小心射向她,这于她而言,纯属意外。可是看见余修远房门前站着数不清的侍女时,她竟然有那么一刻嗔怒。尽管那时的她,也并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在休养的这些天,青衣几乎天天都来,但每一次出现,都会给长枫带来一种感觉,一种从遥远的远方归来,马上就又要远航的感觉。
树叶的沙沙声穿过窗棂,像是贴在她的耳畔低吟,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一阵湍急的脚步声接近,站在长枫的房门前,夜色渐暗,只看见是一个挺拔的身影。
穗心:“谁啊?”
“是我。”余修远左手拿着雨伞,右手轻快地敲了几下门。
主仆二人相视一看,穗心便心领神会地回答,“不知公子是有什么事呢?”
余修远见这么久了,长枫一句话都没有回应,一下子将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今日是花灯节,此时过去,正好能赶上一片花灯漫天的好风景,不知长枫姑娘可有兴趣与我同行?”
穗心一脸的不敢置信,猛地朝着长枫点头,示意她一定要答应。毕竟长枫去了,她也有了顺理成章的理由出门。余府的规矩很严,尤其是针对新进来的丫鬟们,穗心看着那些数不清的规矩,不禁对自己跟的这个主子表示很满意。
长枫拗不过穗心,只好回了个“好”。
长枫身边跟着穗心,还有余修远。
冬月的湖水很凉,微风拂过,留给路人的都是带着寒意的。但也是这么冷的天,京城的大街小巷处处都被花灯萦绕着,拂过寒风怎么也读不懂路人停住的脚步。
穗心咧嘴笑着说:“姑娘,我想去那边看看,你和大人好好玩。”
长枫一个眼神就读懂了她的想法,淡淡地笑了笑,对上余修远投来的目光,下意识地躲避片刻。余修远虽然察觉到了,却也没有点破。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余修远提议道。二人沿着江边走,身处于喧嚣中,却又有别于喧嚣。
花灯的款式数不胜数,但是从长枫身边路过的花灯,就已经没有看到重样的了。良久,长枫的脚步不再移动,而是在一个卖花灯的摊位上,在一个带着金色花纹花灯前看了许久。
余修远回头,看见长枫一脸痴痴地看着那个花灯,也不打断,只是朝着老板的手中递了些银钱。
长枫很认真地打量着其中的金色花纹,并没有注意到余修远此时已经站在了她身边,更别提注意到他默默地将钱给付了。
良久,长枫回过神来,指着那个花灯就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已过而立之年的老板,看着轻声细语的长枫,指着一旁站着的余修远就调侃道:“这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