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守着不少的兵卫,不少的百姓朝着贡院紧闭着的大门指指点点,言语间不少指责之言。余修远的马车停在贡院前,二人下了马车,见到的就是这般动荡的场面。
顾允叫唤着让一让,随心准备护着长枫的身前,很快就被长枫拉到身后。余修远见状,只能尽量地用手越过人群。
等到他们成功越过人群,走进贡院,朝着内里直走。看见的却是数不清的小屋子。长枫是女子,没有参加科举的权利,自然是不曾踏足过这贡院的。而余修远年少时也是出了浪荡,对这样神圣的考场也是不曾见过的。
整个贡院考生众多,放眼望去,数不胜数的木棚挨着队排着。二人正看着木棚,一个浑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余大人!”
长枫循着声音望去,是大理寺卿少卿,刘信。
余修小笑着迎了上去,向他点点头问候道,“刘大人!”
长枫没有跟上去,只是在各个木棚之间打量。她走近其中一个木棚,内里环境可谓是极其恶劣,炭盆上的炭火已经完全熄灭了,中间架着的那块木板,上面放置着一盏蜡烛灯。
长枫从前只知,贡院是鱼跃龙门的殿堂,今日才知道,这背后的艰难。若是按照余修远的话,那名考生根本不识字,卷子自然也就不可能是他自己写的。
要么,就是上面有人,要么,就是有固定的作弊手段,就像那名书生在映月阁临终前说的“科举舞弊。”再或者,上面既有人又有特定的作弊手段。长枫看着木棚心想。
“长枫姐,过来!”顾允站在余修远的身边,周围还跟着一个刘信。随心此时已经溜出贡院,不动声色地将余修远遇到的事,一五一十都摸清楚了。
“余大人在一个画摊前,逗留了许久?”随心疑惑道。车夫是个粗人,扯着嗓子就要将余修远看画的样子给演出来,随心笑着安抚了他好一会儿,才渐渐安静下来。
余修远说的那位考生,不是别人,就是长枫先前让青衣透露给太子的名字,衍卿横。若是长枫猜得不错,映月阁死的那位书生应当是与他有些关联的,但是此人绝对不是幕后之人,就凭随心和穗心那天偷听到的消息,幕后之人像是将所有刃玩弄手掌一样。
长枫走近,余修远见到她,就对一旁的刘信说:“走吧,先看看卷子去。”长枫的身高算是高挑的了,但是每次站在余修远身边,都会有一种挫败感。
刘信引着余修远走在前面,顾允则是与长枫站到了一起。
顾允环顾四周,低着声问,“长枫姐,随心怎么不见了?”长枫镇静地对上他,质问,“你这么关心随心该不会是?”
顾允一听这话,连忙摆手,“我这不是怕她迷路了,等会儿还要连累你去找她吗?”看着顾允笑脸盈盈,长枫偷笑,然后出声,“刚过来的时候,看见旁边有一家胭脂铺,我让她帮我看看去。在这儿待着也是无聊。”
顾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
几人走进弥封的地方,在一张桌子上,看见了一张没有被封上名字的卷子,上面工工整整写着“衍卿横”三个字。
余修远看了一眼卷子,随即传给身后的长枫。科举里的考生都是实名制的,每个人的名字都是被层层审核,然后才能进来考试,若是被发现作假,考试资格就直接被剥夺了。
顾允看着卷子问,“大人,要是写这个卷子的人,或者说坐在那个被安排的木棚里的这个叫衍卿横的考生,根本就不是先前的衍卿横呢?”
刘信:“绝不可能,考试过程中是有人时不时过来查验身份的,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替考的情况。”
长枫盯着工工整整的卷子,陷入沉思。穗心之前被骗婚,就是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婚姻情况和家庭情况,这才会上当受骗,落了想要寻死的结局。还有最近,当铺时不时就出现这些那些的诚信问题,搞得不少的当户人心惶惶,根本不敢也不愿再与当铺有来往。
若是每个人的信息都被登记在册,既能促进那些当铺和当户的信任,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规避掉许多的婚姻风险。往大了一点说,若是像衍卿横一样,存在考试不实的,也是一抓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