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远转身看了一眼走神的她,很快就被刘信的拉回到案情讲述中。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下官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这个案子就交给大人了。”刘信行礼,很快就灰溜溜地跑了。
顾允看着他匆忙的身影,不由问道,“这个案子不是刘大人和你一起查吗?”余修远没说话,显然对刘信这种忽然逃跑的行为是了然于心的了。
刘信是大理寺少卿,官职在大理寺中仅次于他。皇上虽然明面上将案子交给他和刘信,实际上却不过是交给他一个人罢了。余修远没有戳破,只是因为他和刘信,总是需要一个人待在大理寺中审查日常的案子的。
长枫:“大人!”
长枫手上拿着卷子,这叫唤声一出,余修远以为是她找到了破案的线索,连带着顾允也是连忙上前,伏在卷子前看了又看,生怕错过长枫准备点出的蛛丝马迹。
“长枫姐,这卷子有什么问题吗?”顾允疑惑道。
长枫憋着笑,努力地将自己刚才关于“个人档案的设想”精练地描述出来,丝毫没注意到余修远和顾允脸上的疑惑。
“怎么样?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好?”长枫兴致勃勃地问。
余修远听着她的想法,陷入了深思。京城中户籍记录虽然一直都有,但是每次查案的时候,要想找到死者的身份,除了在方圆十里一家一户地大厅,就是从失踪人口里慢慢核对,以至于浪费了许多的人力和物力。
长枫提出的个人档案,只要将每个人的身份,经历和诚信全部录在一起,再通过卷子的方式一样,给予每个人身份上的标记。整个大晋,不良的风气必定经历大改,毫不夸大地说,这是一个百利而无一害的想法。
余修远:“这个想法很不错!”
顾允听着两人一来一回地讲述,生怕他们继续说下去,硬着头皮打断着说:“大人,长枫姐,我们现在是不是先把案子破了?只有三天!”
眼看着日头逐渐爬到头顶,长枫后知后觉,双手合拢,“好,那我们就先将案子破了!”
长枫想了想,“那个被抓起来的考生有说出什么来吗?”
余修远摇摇头,言明被抓的那个衍卿横一个字都不肯说,还是一口咬定他就是被人冤枉的。
顾允耸耸肩,“要是我是他,估计也不会说,说了直接就是死罪,不说的话,也许他那个吏部尚书的爹还能救救他。”
“吏部尚书?”长枫问,“这个衍卿横是吏部尚书的儿子?”
二人点点头。
如果这个衍卿横背后是吏部尚书,那么在映月阁的和衍卿横说话的,这次帮他作弊的,会不会也是这个吏部尚书?长枫心想。
“这次监考的有没有吏部的人?”
顾允摇摇头,之前他就是想着能查到一些关于衍卿横作弊的线索,开始查的时候就是先查到他父亲,也就是当朝的吏部尚书。结果得到的结果却是大失所望。吏部尚书是一个秉公办事的性格,无论是对人对事都是出了名的直来直去,就连圣人的言行也是屡屡被他直言相谏。
“衍卿横虽是吏部尚书的儿子,但是半点父亲的风骨都没有继承到,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浪荡。”余修远补充道。
长枫听了他这番话,忽然像是失去了方向一样。既然不是这个吏部尚书帮自己的儿子作弊,那么就只能是他自己帮自己作弊了。如果是他自己帮自己作弊,他为什么要杀那个薛居正的呢?意外得知他的计划?
长枫回神,忽然想到余修远的回答,问,“大人,你竟然了解得这么清楚?”
顾允佯装没听到这话,准备转身就溜走,却被长枫好奇地问,“顾允,你说说?”
顾允扯着笑意看向余修远,这让他怎么说。到底是将衍卿横传播公子的不行的言论说出来,还是将公子凭借财力买断衍卿横后半辈子不能进怡红院的场面描述出来。
顾允擦了擦汗,注意到余修远投来狠厉的目光,快速地回应,“大人一直默默关心朝廷大事,自然对吏部尚书和他儿子的事情很是清楚。”
长枫注意到两个人的不对劲儿,只是笑了笑,没有追问。
“那就先从这些考生查吧!”长枫扫了一眼这些供考试木棚,指了指桌子的卷子上写名字的地方说。
贡院的卷子很多,除了衍卿横的卷子被留了下来,其他的卷子都已经被封了起来,在进行誊抄的流程中了。一个人的考试作假虽然可恨,但是也不能因为辜负其他人努力多年的成果。
贡院考生的人数众多,长枫早在看到门口站着的考生家属的那一刻,就告诉余修远可以先让部分的考生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就可以离去,而在衍卿横周边位置考试的考生,就必须留在贡院内,等待查出真相。
几人移步走到点名厅,映入眼帘的只有不到二十余人。长枫一身女子装扮,加上行为举止颇有礼仪规范,一进点名厅的时候,众多考生的目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