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在她的身上了。
余修远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们的心中在想什么,咳了咳,硬声道,“本官是大理寺卿余修远,奉旨查询此时科举舞弊的真相。在场的诸位都是我大晋未来的栋梁,还请各位将将听到的,看到的,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好早日回家。”
在场不少的考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像是对余修远说的话颇有微词。别人说许不理解这些读书人的想法,但是长枫却很清楚,余修远早年间的行为作风确实不堪此任,或者说与传统意义上的清官大有出入。
“在下长枫,余大人手下的刑幕。各位都是聪明人,都很清楚对什么人说什么话,我不喜迂回的话术,只是想问一问诸位,是否还记得最初为何科举,缘何在此。十几年的寒窗苦读,究竟是为了那荣华富贵,还是说百姓不敢说,言百姓不敢言!”
长枫言语犀利,小小的身躯站在那儿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不公与压迫,然后解决他们,还大晋一番海晏河清。
不少的考生被长枫这番话触动,许是因为受到的不公太多,还是不愿迈出最终的哪一步,只是站在原地,目光犹豫不决。
“你们可以回到原来考试的位置,我会一个个跟你们谈话!”长枫说出这番话,就转身离去。小小的身躯像是有着强大的自愈力一样,再转身看向余修远,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笑得无拘无束的模样。
余修远回想那次她在看到烟火时无助的哭泣声和今日在义愤填膺的发言。
长枫,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心想,若她真的是叶挽歌,那她回京的目的,留在自己身边的原因,怕是不会简单,或者说,他原本就是被算计在其中的一环。
尽管已经将每个考生分开,一对一进行询问,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就像是那张卷子忽然就在衍卿横的棚子里一样,周围并没有异样,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事情。
长枫询问完其中一个考生,准备朝着下一个考生的位置走去的时候,忽然就闻到一股尿骚味。原本心情不悦的她,此时更是突然就跑远了那个考生的位置。
余修远猜到她大概是因为那些尿桶散发的味道而跑远了,示意顾允跟着去看看。随即他便强忍继续走近下一个考生的位置。
顾允:“长枫姐,你没事吧?贡院就是这样,什么都艰难,就连尿急也是直接解决,听说,如果不幸闹肚子,必须离开木棚的去解决的,之后都会被标记上一个“屎戳子”,那些考生的成绩直接就会被忽略了。”
长枫倏然反应过来,“你现在就去誊抄的官员,让他们想一下有没有中途肚子不舒服,或者拉肚子的人,我要具体的名单。”
顾允:“啊?”
顾允虽然没有理解长枫要他去查这个是为什么,但是想了想,长枫姐既然让他去查,一定是和案子有关联的,想了想,他就顺着印象中的誊抄的地方去了。
余修远的盘问很快,不久就见到他一脸沮丧地回来了。长枫看着他,笑了笑,“大人,挺厉害的!”
余修远一脸的无奈,身上也是被沾染上了不少的尿味,他正准备询问长枫的收获,就看到远处匆忙赶来了一个人影,是顾允。
“只有一个中途离开了,是一个叫张元昭的。”顾允话音刚落,长枫就一副早已猜到的表情,“你猜,留下来的人,会不会就有一个叫这个名字?”
长枫对着余修远打趣儿道,“大人,收网了!”
余修远对上顾允的眼神,面面相觑,愣是没有明白长枫这话的意思。长枫让一旁的守卫将所有的考生带回到点名厅,她一脸镇定地坐在中间的座位上,优哉游哉地开始品茶。
良久,长枫才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在场的考生,风轻云淡地说:“作弊的人就在你们中间!”
考生面面相觑,朝着周边的人都开始打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