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远看着青衣一脸的不悦,脸上的舒缓了几分,淡淡道,“这句话回送青衣先生。”他面带笑意,欢喜之情像是要溢出眼眶。
翌日,京城中涌进了大量的灾情。大街小巷一时间成了避难所,数不清的人群挤进店铺,京城中像是捅了马蜂窝,放眼望去,皆是狼藉。
圣人得知此事,气急攻心,口吐鲜血,在大殿上晕了过去。太子派人将圣人送去大医院治疗,当机立断暂代父权,带领百官携手赈灾。
江南的灾情如此窘迫,必定与押送粮草的官员是脱不了干系的。重中之重就是要派人前往江南,安抚当地的灾情,稳住局面,找回赈灾银。可是让谁去,这是一个很难决断的问题。
太子看着底下跪着的众多群臣,厉声问,“有没有人主动前往赈灾的?”
群臣面面相觑,原本半跪着的身子齐刷刷地默俯下去。朝臣们都心知肚明,这次前往赈灾的人必定需要有一定威慑力的,及时遏制住灾情还好,若是无法控制局面,怕是以后再被起用就不知是何年了。
再者说,灾情已经发酵到现在这种程度,必定是上面是有人帮着的。而且最关键的是,担了这赈灾的官,可是要面临那些刁民,生命安全都是没有保障的。
怎么看,这份差事都是吃力不讨好的。
彦王看着在场无人应答的情景,眼中忽然坚定了什么,他站出去,抱拳跪在地上:“皇兄,臣弟愿去。”
太子看着那个跪下去的身影,此刻他们不是君臣,而是兄弟。他一直都知道贵妃想要扶持这个皇弟的心,也听过几次这个皇弟对他的保证。可是皇权何其耀眼,吸引力又是何其大,这个咫尺之间的位子,他心中一直对这个皇弟心有余悸,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更加相信这样的大环境会改变他。
直到今天,看见皇弟恭敬地跪在下面,他才恍然大悟,这才是皇家子弟应当有的胸怀与担当。
太子再问:“彦王,你确定吗?”
“皇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是太子,守护这万家灯火。而我生性不喜拘束,与生俱来的富贵冠我恣意多年,这次灾情,我该去!也必须去!”彦王的语气有力,与先前的一副随性的姿态截然不同,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彦王殿下。
彦王远赴江南,这个消息从大殿上传出,贵妃却一点也坐不住了。眼下皇城中,太子主管朝政,百官信服,而她捧在手心的孩子却要去那贫瘠的江南。
这些都不是最致命的,关键的是,彦王生性耿直,这次江南之行,若是得知是魏相伙同她,在其中贪了赈灾银,怕是会直接大义灭亲。
“一切都怪叶震南,若不是他硬要同西凉对战,也不至于西凉举国哀嚎,她也不至于要利用朝廷的赈灾银来接济西凉。”李贵妃咬紧唇齿,嗔怒低骂道。
彦王很快带着新的赈灾银和粮下了下江南,而京城在太子的指令下,各家各户皆收济灾民,实行分散安置制,先让奔赴千里而来的他们安置下来。
长枫得知灾情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余府,是余修远,随心和穗心。或许她应该回去看看,她暗暗心想。
公主府进了不少的灾民,大厅上正在施粥,大约有二十多个人在排队。这些灾民被安置在前院,后院则是四公主和长枫居住的地方,除开丫鬟和侍女之外,其他人根本不能进去。
长枫从房间出来,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男子身影的人,拿起一旁种着花的瓶子,准备朝着那个身影直接就敲下去。
不料,长枫还没有走到他的身侧,男子就转身了,看见一个手持花瓶的少女,眼中透着狠厉和一股子拼命劲儿,只是提着花瓶的手腕是娇小且白皙,丝毫没有威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