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人来得挺多的嘛。”对面路厚行一脸邪祟地紧盯着长枫,朝着身后的众人努了努嘴,两队人瞬间对上了。
长枫被黑衣人掩护着,其中一位黑衣人将马车的马匹解开,将马缰绳丢到长枫的手上。长枫见状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准备翻身上马。
路厚行注意到她的身影,从手下那儿拿过箭,搭箭径直对上长枫。
一匹马突然闯入,冲散了路厚行的队列。
余修远意气风发,单手控制着缰绳。注意到那支即将射出的箭矢,目光坚定策马一跃,一将长枫一把揽到他的马上,与那支箭擦肩而过,手臂上溢出了鲜血。
长枫整个人被他怀抱着,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身后之人是余修远。淡淡的花香萦绕身侧,那应该是桂花糕的香气。她暗暗猜想。
“没事吧?”余修远焦急地问。
长枫:“没,没事。”
少女突然感觉肩膀一疼,抬眸看向衣袖,上面已经溢出了不少的鲜血。
余修远也注意到了,低声道,“忍忍,我先带你离开。”
一匹马消失在竹林深处,背后射出了不少的箭矢,依旧没有阻止这匹马往前。
黑衣人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对付这些人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但是顾念到长枫先前的嘱托,还是没有伤及性命,只是将人直接打趴下,而后又迅速隐没在竹林中。
路厚行嗔怒,呵斥着手下,“还不赶紧将那个逃奴带走!”
两个手下疾步上到亭子,将那个胸口中箭的男子拖了下来,男子已经没了生机。
男子被人拖着,低着头朝地。
路厚行怀着怒气,直接就将男子的下颚粗暴地抬了起来,贴耳低声道,“你可真行,从边疆地逃到这儿,就为了见这个叶挽歌。你说你,人是你害死的,现在又想要赎罪,当真是荒谬,可笑。”
在场的手下一言不发,他们像是十分清楚为首的人的脾气,稍不留神,自己就会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所以丝毫没有不服的意思,只是默默地将头埋得更低。
竹林的呼啸声很大,刚刚经历过争斗的痕迹很快消失。青衣赶到时,刚好遇上两个侍女还有顾允。
顾允一见到青衣,连忙问:“青衣公子,可有见到我家公子?”
青衣摇摇头,目光萦绕着上面的五里亭上,久久没有回神。
青衣看着对面那条小路,眼中瞬间有了主意,策马就朝着小路进去了。顾允几人也紧跟在后。
夏日的竹林,凉风搜搜,坐在马上的她,手臂上被阵阵凉风吹过,脸上的难受不自觉又加深几分。
余修远骑马走了很远,此处是回京的反方向,身后应当不会有人追来。他时不时就打量着身后的动静,确认身后没人之后,直接就将马停在距离小溪的不远处的小路上。
余修远先下,随后朝着马上的长枫伸手。长枫略显尴尬,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加上手臂上无间断的痛觉,只好依赖着他的力量,才下了马。
长枫整个人倒在他的怀中,二人的呼吸声像是同频了,只能听到一样的心跳。
余修远的手臂很用力,与外界传言的风流公子很不相符,反而更像常年练箭和刀的将军。
“谢谢。”长枫从余修远的怀抱中抽离,站定后顿了顿说。
余修远朝着她,略微颔首,“没事。”
余修远看了一下她的手臂,上面血丝隐隐可见,而且在伤口旁白哲的手臂上溢出的血迹,形成了很是鲜明的对比。
长枫左手扶上右臂,双眼不自觉地关注着手臂上的伤口,也许是夏日的炎热,也许是伤口的疼痛,让汗珠渐渐在她的额头上泛出。
余修远将马系在旁边的树上,随即观察着不远处的小溪。随即示意长枫待在原地,他很快就绕了一圈,走到了那条小溪的旁边。
他很快回来,对长枫柔声说:“那边有流动的水源,我们先处理一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