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了眯眼,心底划过点怪异的念头,转瞬即逝,没抓住。
那位酒吧总经理盯着他,意味不明地:“肖小姐这是心疼了啊哈哈。”
桌上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他转而自己端起一杯酒,又给肖因面前的酒杯满上:“那今天这第一杯酒,还是我敬肖小姐吧,我姓苏,是绿港酒吧的总经理,先祝肖小姐在我们岛上玩得愉快。”
他一饮而尽,转而拍拍岿然不动的男人。
“小江,你们周经理说了,肖小姐酒精过敏,这样,今晚敬她的酒,就由你都帮忙喝了。”
“对对对,该这样。”其他人也附和。
肖因算是看出来了,这酒吧总经理估计早就看这个乐队主唱不顺眼了。
今晚这酒不是她自己喝就全是他喝。
大概也有这总经理自以为卖她面子的意思,想“帮”她把人灌醉了再说。
说实话,虽然之前在上市大集团呆了这么几年,但肖因算是一直从事半技术岗,再加上性格原因,很少接触到酒桌。
对这样的场合,她并不擅长。
肖因垂下眼皮,拿着酒杯站起身,打算随意抿一口,让这经理无话可说了事。
面前却突兀地多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夺走了她的酒杯。
低哑带笑的嗓音,在很近的位置响起,却是看向其他人。
“没完没了了是吧?”
茶色的瞳孔深邃,明明看着漫不经心,从肖因的余光里看过去,却隐约迸射出锐利的冷意。
他把那杯酒放回桌上,转而端起白酒的分酒器。
“肖小姐,我教你。”虚托着她的手腕,他把那杯分酒器轻轻放在她掌心里,牵引着,将白色液体汩汩全都倒进红酒杯里。
肖因心脏一滞,目光紧紧随着那清脆落入红酒杯里的液体流转。
说不上来那种奇怪的感觉,她本来是想警惕地收手的,但面前这个人像是知道她厌恶与陌生人肢体接触。
全程都没有碰到她,只是虚虚地护着她的胳膊,摆足了狐假虎威的气势。
满满一高脚杯的白酒,足足半瓶的量。
沉闷地放到那位苏经理面前,江沥居高临下,懒洋洋地笑了下:“主随客便,既然客人不喝,苏经理先把这杯都喝了吧。”
不等脸色气青的苏经理回过神,江沥又行云流水地将面前剩下的几杯酒,一一全搁到他面前,漫不经心转动了下腕表。
“这么喜欢白的,别客气,好好喝完。”
盯着那块表,那位苏经理突然眼皮狠狠一跳。
张了张口想说话,被周屿又踢了一脚,他只是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接下来的全程里,气氛莫名的怪异,大家都安静吃菜,谁都没有再提喝酒的事情。
还是周屿搁下筷子,假装一无所知地眯起笑容:“这新上的帝王蟹真不错,大家尝尝。”
肖因又挂了几遍电话,才瞥了眼旁边一脸无聊,慢条斯理跟那只蟹腿作斗争的男人。
“你刚刚给那个苏经理看了什么?”
江沥挑起眼尾,茶色的瞳仁与她对视,半天没说话。
“我付了二十万,”肖因挑挑眉,“你是不是该态度好点。”
“也是。”他搭在桌上,转了转左手腕,一块翡翠绿的精致表盘,正对着肖因。
看铭牌和规格,是那种专门订做的,肖因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根本没法比。
她抱着胳膊打量他,面色古怪,欲言又止,最终压低音量。
“其他富婆送的?”
江沥眼神一凝,抵了抵牙,也学她压低音量。
“假的。”
“随便找人仿的。”
肖因了然,估计也是为了泡富婆。
林茗朗以前办案子跟她八卦过,相比假名媛,现在更流行男的假扮富二代,专门包装起来钓富婆。
她一边剥开一只甜酿虾,一边随口问。
“得罪了经理,你后边还混得下去?”
顿了顿,又了然:“也是,你有那么多富婆排队等,也不用怕。”
江沥没留意捏碎了一只蟹腿,他掀开眼皮,都要气笑了,窝着火正想问她个清楚,肖因的手机却再次振动起来。
这次对方换了个号码,地址还是谭城。
肖因闭了闭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站起身,抱歉地环顾四周:“接个电话。”
顿了顿,她像是想起什么,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刚刚把自己的顶头上司得罪惨了,没看那位姓苏的经理,时刻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吗?
估计就是等肖因一走,就开始为难人呢。
肖因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
想着好人做到底,她僵硬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