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甲的士卒手持拿水浸湿的扫把,清扫着大街上的血迹。
几个柔然部的人,他们被架在木台上,木枷枷住了他们的头颅。
只要稍微松懈,放下脚,便会被木枷锁住脖子,呼吸不得,只得倾尽全力,踮着脚尖支撑。
商河坨。
城主府大堂。
拓跋离端坐在主位,黄汉三,拓跋忽,匹力希,海哥四人分坐左右。
拓跋离率先开口询问了他最关心的粮食问题。
“师爷,粮食统计出来了吗?”
“回禀首领,除却战马预计的损耗,粗细粮粗略估计约有十八万石,就算一点不产出,也足可我们吃到明年开春。”
随后他犹豫道:“只是运输是个问题,我们无法短时间内将粮食运回拜上草原,而且,根据斥候来报,已有三千人规模的雇佣军团驻扎在商河坨四十里外。”
拓跋忽反问道:“难道俺手下的儿郎,还会被三千个雇佣兵吓着不成!离哥儿,俺现在就去灭了他们!”
拓跋离用眼神制止了拓跋忽,随后道:“运输的问题就不要考虑了,既然打下了商河坨,我就要在这站住脚,立住根。”
黄汉三也知道拓跋离的脾性,只要说的有道理,他就不会责罚。
于是他愁眉苦脸的道:“首领,派出去的探子已经查明,乌孙国附近七郡的傅籍兵和更卒兵都在集结而来,数量不详,乌孙国城墙低矮,易攻难守啊!”
拓跋离暗自沉思,他摸摸下巴,开口询问道:“何为傅籍兵和更卒兵?”
孩哥站到前面,“这是乌孙国学的隆朝制度,傅籍便是登记户口,承担服役的民兵;而更卒则是经受过一定时间军事训练的兵甲,不过都是地方部队,乌孙国又是以商建国,基本不会为他们配甲。”
黄汉三幽怨的看了孩哥一眼,得了,自己这白劝了。
“首领已经见过那些个从小训练大的奴隶了吧,若是乌孙国下了血本,来个几万披甲奴隶,如何是好啊?”
匹力希急忙加入了谈话。
“师爷的担心过滤了,我派人从那城主的嘴中得出些有用的信息,这种俘虏不同于半路买来的,而是从小训练到大,中途便会折损许多,所以乌孙国举国不过维持在七万之众,怎会派出几万人来解围?”
黄汉三一脸黑线,不知今天怎的,今天这三人好像提前商量好似的,非要和他作对。
并非三人要和他作对,而是另有原因。
拓跋离自然也感觉到了三人的求战之心,可是全身甲已经根据各营的战功,分发给了他们的手下,每营的五百兵甲,皆有一半之数都得了全身甲。
而玄甲又远在天边,他也没有说与众人,自己也没有扩军的意思,这是为何呢?
又是拓跋忽坐不住了,上前笑盈盈的鞠躬道:“离哥儿,俺们刀骑营夜行日休,可跑死了不少好马,你可得答应我,在这商河坨,若是有好马,可得先让俺们刀骑营先补充!”
孩哥挤过来,“这说的好像我们枪骑营是给你们打掩护似的,先打进商河坨的,是我们枪骑营的人吧。”
而一向沉稳的匹力希也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弓骑营跑死的马不比你们刀骑营少。”
拓跋忽瞪着他道:“匹力希,你敢这么对你姐夫说话!”
“首领说了,账上议事称职务!”
匹力希也据理力争道。
拓跋离看着下面吵成一团的三人,也是猜到了什么。
“可是得了什么好马?”
他跃过三人,直接向着黄汉三问道。
“是,那几个柔然部的人在商坨河的目的便是运输这批好马,而且跟乌孙国购买那些奴隶兵的,就是他们。”
拓跋离也来了兴趣,“比之铁叶青如何?”
黄汉三道:“若说铁叶青是清纯之少女,那这批马便是热辣之少.妇,只能说是各有千秋。”
拓跋离听的一阵无语,师爷还真是什么都能和女人挂钩啊。
“带我去看看。”
于是,一干人等来到前日他们久攻不下的仓库,这还是拓跋离第一次进入这个仓库,刚一进去,一股热烈的马骚味便灌满了他的七窍。
忍着这股气味,拓跋离向着仓库走去。
这座木制建构之大,已经不能称之为简单的仓库,也难怪它能放下一千人的数量。
一直走到末端,拓跋离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马骚味。
只见仓库直接连接马厩,十几个马厩呈复列式结构,皆装满了清一色的黑马。
拓跋离沿着中间的甬道走进去,更近的去观察这些马匹。
拓跋离的到来很快传遍了马厩,马厩的马倌们被聚集起来,低着头站在一起,等待着拓跋离的问话。
一个马厩几乎有120米长,两排都装满了这些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