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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厩草料(2 / 3)

样的绝望。

如今亦是一个深秋,雪梅跪在下人之中,等待着皇室与世家的到来。长风吹动猎场的旗帜,奴仆们低眉顺目,像是端正的跪俑,列队而匐,恭敬地候着主子们的大驾光临。

终于,前方传来太监声音尖细的通报。

“陛下驾到——”

随即众人叩首行礼,高呼万岁。

而雪梅在人群之悄悄抬眼看去,只见在出行仪仗之后便是皇帝的车辇,褚稷桓就坐在其中,黄色的帷幔之下,他漫步不经心地俯视着人群。

雪梅心中那面目模糊的帝王形象在这个时候清晰了一些,她逐渐想起来褚稷桓应该长什么样子,长眉鹰目,贵气异常,而此时的褚稷桓要比她入宫后见到的要年轻一些,身躯高大,象征着地位的龙袍上绣满了金线。

而在后面的轿辇里便是皇子们,因着年满十岁的皇子才可参加秋狩,辇上的仅有大皇子与二皇子,大皇子是郑贵妃所出,而那二皇子便是中宫嫡出的太子——褚景辙。

那轿上的孩子似乎有些坐不住,从进了猎场开始便频频探头四处张望,他穿着枫色圆领短袍,脖子上带了一个金项圈,抬眼看着人的时候,雪梅这才真正第一次看到了褚景辙的全貌。

上辈子她所见到的褚景辙,都是以白纱蒙着双眼,只露出紧抿着的唇,时常暴戾而不悦。如今尚未摔下山崖的褚景辙却不是那样的面貌,他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但不知为何目光在触及跪迎他们的仆人时,却露出轻蔑的神情。那双眼睛明亮,而又肖极了他的父亲。不难看出,他虽是年纪仍小,但抬眼间便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气。

雪梅安静地垂眸,不再看去。

接驾之事,礼仪繁琐,从迎接到安置,再到牵来马匹候着,以供各位贵人们前去树林狩猎,这些事情要忙到快正午的时候结束,后来又要在午间给主子们供给餐食酒水,因而也没有片刻的休息,雪梅几乎是连轴转地干活。

皇帝、世家与大臣们在楼里用膳的时候,雪梅在帐篷后面给马槽加水放草料,除了一黑一白两匹给两位小皇子骑的马稍矮一些之外,其余的马匹高大,消耗的食料也多。她隔一会儿就得来加草,可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没有办法,这些粗活别人都不愿意干,也只有她肯在这里了。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看去,发现竟然是之前在跪迎时骂小丫鬟嚼舌根的那个宫女。

“你去吃些东西吧,都忙一天了,这里我来就可以了。”那宫女对她笑了笑。

雪梅有些诧异,这些宫里来的人向来眼高于顶,精细的差事都推脱着不干,更别说是喂马这样的脏活累活了。况且之前那宫女骂人的时候,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怎么忽然对她如此友善,还要替她干活?

雪梅下意识地说:“不用了,我很快就喂完了......”

可那宫女立刻接话道:“没事,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就行。”而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夺走了她手上的草料扔到一边,竟是要把她推出去。

雪梅心中疑惑,但也只能舀水洗了把手,就这样走了。

然而雪梅却仍旧没法休息,她刚走出马厩就被人叫去楼里收拾餐盘了。原来是主子们用完了膳,待会儿就要进林场了,他们就得趁这个时候把碗盘都收拾干净。

雪梅又是一顿忙活,就在她搬着碗筷走过那木楼的圆台时,却忽而看见那不远处的马厩中奇怪的一幕。

那宫女守着那匹稍矮一些的白马,等着它把槽里的草料都吃完,似乎在确保什么事情。而之后太监们来领马出去,为首的便是那皇帝身边的福公公,她便牵着那匹白马径直走了过去,把白马的缰绳交到了福公公的手上。

此处楼高,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雪梅看在眼里。

她心想,自己或许是看到了什么阴谋正在进行的现场。福公公的出现,便是代表着这是褚稷桓的旨意。她知晓矮马是给小皇子们骑的,而又联想到褚景辙受到花豹袭击而跌落山崖一事,她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假如褚景辙好好地骑着马,就算是被花豹追击,但只要马匹跑得够快,也应当不会受伤很重。然而褚景辙最后却跌落山崖,或许就是因为他所骑着的马被下了药或是动了什么手脚,所以他才下场如此惨重。

在此之前,虽然雪梅猜到过褚景辙的事情一定和褚稷桓脱不了干系,毕竟之后顺理成章地废了太子,正合了他的意思。虎毒尚且不食子,可褚稷桓为了稳固他的皇位,丝毫不带怜悯地对自己亲生的儿子下手。如此直面背后的勾缠,还是让她忍不住为这天家稀薄的亲情感觉到可笑。

但很快她又想到自己,一个被换走的女儿,大概也没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亲情的虚伪。

她站了良久,直到手臂酸痛,才沉默地继续搬走了那些碗盘。

干完了这些,她走出楼里,忽然迎面撞见了牵着自己的马走出来的贺若祁,他穿着玄色秀金短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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