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陶又问:“这个魏玉很俊美嘛?”
先生被这小姑娘问的一惊:“那是自然,不然怎么会叫‘玉面阎罗’。”
不会这么倒霉吧,昨晚那人也很是俊美呢,宫中人要杀她竟派出了西厂的人?还是魏玉亲自来杀?
这什么仇什么怨呀?刚开局就踢到了铁板?无解啊,阮陶叹气,愁眉不展。
沉浸在自己小世界中的阮陶被斥责声打断:“哪家的姑娘,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询问男子样貌!”原来是那点段子的蓝衣男子。
阮陶不服气道:“问一下怎么了?若是好看,我还当庭夸奖呢,你又当如何?又能如何?”
蓝衣男涨红了脸,憋出一句:“一个姑娘家,不知羞耻!”
阮陶回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子端庄秀丽、男子风朗俊逸,皆是可以称赞之处,怎的女子美,你们男子称赞就是风雅,我们女子称赞男子就是不知羞耻?!这是哪里的道理?”
阮陶继续开大:“刚刚逛过来,我还看到男子将女子肖像画在画上售卖呢,我只是问了一下便是不知羞耻,那将女子画于画上的又该如何评价?”
蓝衣男子被怼的气血上涌,又想不出言词回击,登时憋的卡壳:“你……你……”
身后的阮家二哥顿感不妙,急忙上前护住阮陶,向那桌的蓝衣男子道歉:“这位公子,恕舍妹言语无状,不要与她计较,在下在这向你赔礼了,今日饭食我们请客,权当赔罪。”
阮陶被岑香拉到身旁,小声道:“阮阮,他们看样子是书生,不要小瞧了书生,一传十十传百,传开了会影响你的,而且他若是准备考试的学生,与女子在大庭广众吵架也会影响人家前途的。”
阮陶恍然,吐了吐舌头。自己名誉倒是无所谓,但是不能影响人家考试啊!
蓝衣男子正在气头上,看这上前道歉的男人赔礼的如此诚恳,虽想发作又没了余地,就见那彪悍的姑娘上前,他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
又听那悦耳的声音说:“这位公子,刚刚是小女子太过冲动,才会说出如此不合规矩的话,哥哥刚刚这般,想必一会儿回家就要家法伺候了,希望公子不要放在心上,这样我回家的家法许会轻些。请公子们尽情享用今日的饭菜,我哥哥的好意请不要推辞。真是对不住啦~”
说完又像那蓝衣男子俯了一礼。因为他们都是中间桌位,所以好像在舞台上,众人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蓝衣男子被她这一番软话说的一愣,气消了大半,这女子态度切换的也太快了,刚刚还气势汹汹如同小老虎一般,这突然就给自己认错了,说的理由也是让人忍俊不禁,还有些可爱。
不得不吃人家这顿饭了,吃了才能少受家法呀,这女子求我吃呢。
这软话很是受用,蓝衣男上前一步,理所当然的回礼道:“那在下和同侪便不客气了”,同桌的另外两人也一同作揖回了一礼。
楼上的魏玉更是将一切尽收眼底,本来今日也是派了探子跟在这丫头身后,看她有什么可疑举动,一旦不对劲,就发动牵机引。
但是刚好今天休沐,来这茶歇听听民间事,消遣一番。谁想到又遇到了这丫头,还听到了这样一番言辞,果然是有些特别的。
虽然不懂规矩,但很是聪慧。后面那个说辞,也亏她想得出,小翠可从没说过阮家对这丫头有什么家法呀。
更有趣的是,她还说要当庭夸自己好看,那日后若真见了自己,她真的敢嘛?
不晓得到时候这丫头会是个什么表情。
站在身后的十五看到了他们督主微不可察勾起的嘴角,虽然很不明显,但是他看到了!感觉楼下肯定有人要危险了。他们督主不笑才是正常的,笑了才不正常!通常他笑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