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话,“高大海,你可别乱说,我们一过来就看到你爸躺在这里。”
“我知道,你们平时都暗地里说我们家坏话,谁知道你们谁没安好心!”
“你什么意思!”一个妇人双手抱胸讥笑起来,“我看是你这酒鬼老爸,自己喝醉摔死了!”
“你个贱人,你说什么!”
杜燕甩开陈秀梅两人,一个箭头冲过去,开始跟那名妇人撕斗,周遭的几人慌忙将她们拉开,其他人更多的是看个热闹。
“死人了,死人了!”
傻根蹲在一块石头上,傻兮兮地笑看这里,惹得高大海一阵恼怒,他起身跑过去揪住傻根的衣服,就是一顿暴打。
高村长等人见状,赶忙追过去拉开他,“行了高大海,傻根能懂什么!赶紧把你爸带回去好好安葬吧。”
周进注意到傻根脸上多了几道新伤,不像高大海所为,但他仍笑得憨傻,痛一会儿就忘记。
北风狂啸,雪花随风轻盈地从天空飘落,似雨丝,漫天飞舞,纷纷扬扬的从愁云密布的天空飘洒。
天色渐亮,雪势变大,众人连忙将尸体搬回去,陈秀梅和一名妇女搀扶着杜燕跟在后面,大家陆续往回走,但莫小冷还站在原地静视陈尸处。
周进环顾一圈人群渐远的四周,压低声线问:“小冷,你发现什么了吗?我感觉挺像意外的。”
莫小冷取出口袋中的红枣牛奶,插进吸管,冰凉的牛奶吸进食管,凉得冻血,她却无感。
“死者颅骨骨折,当场死亡,致命伤是反复性打击所致,不是意外。昨夜平均气温零下3-5℃,根据尸体僵硬程度,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在昨晚21:00-22:30。”
她说的冷漠,双眼却睨向对面的一个妇人。
是葛秋娥,畏怯地站在三十米外的一棵树下,远望这里发生的一切,待察觉莫小冷的注视,她仓皇离去。
“她昨天好像跟高存田争执过。”周进说。
“死者身高172-173cm,伤口偏左上头颅,由上而下造成,凶手身高在179-181cm,男性。”
“这个村的平均身高蛮高的,村里的男人有好多个都是这个身高,不好找啊。”
莫小冷将那块凶器递给他,“先回去。”
周进接过石头,在身上摸索了半刻也没找到什么东西来装它,只好先行回村长家,拿了个塑料袋暂时密封放进包里。
高存田家里家外都站满了人,尸体陈放在屋子中央,身上盖了一个破旧的床单。杜燕撕心裂肺的哭闹声不绝入耳,高大海闹了一阵便颓丧地瘫坐在板凳上,抓挠着本就乱糟糟的头发。
“大海,先把你爸安葬吧。”高村长叹息一声。
“他怎么会摔死在河边,以前从来没有出过事!”杜燕猛然起身冲他们大吼,红彤彤的眼睛瞪着怨愤。
“杜燕,你这是什么意思?”有村民忍怒而问。
“什么意思?”杜燕走过去直指对方的鼻子,“高存锋,你们心里清楚!”
“行了!”高村长厉声喝止,“大家好心好意把高存田搬回来,你倒还怀疑起我们,这不是让人寒心吗?”
“对啊,大家都几十年邻居了,说这话多伤感情啊。”有人跟话。
“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高大海仰起头,红肿的眼睛诉着坚定,“昨晚我爸还跟你们喝酒,才过了一晚上,就变成这样,你们难道没有责任?”
高村长压着气回道:“是,昨天晚上我跟你爸,还有存锋,我们几个在高明东那儿喝酒,可喝了一会儿大家都回去了。”
“几点散的?”
一道清淡的声音挤进这份短暂的寂静,他们不免寻声探去,一个瘦弱的女生站在三米外,那双瞳眸如这片雪空茫。
“你是谁?”高大海蹙起额纹。
陈秀梅忙出来解释,“他们是来我们村拍照的,暂时住在我们家。”
“你问这个干什么?”高村长不快地皱了皱眉,“你怀疑是我们干的?”
“不是村长,小冷不是这个意思。”周进上前两步,脸上挂着歉意,“我看大家都各执一词,不如报警?让警察来查。”
村民们皆为一怔,而后齐刷刷地盯向他们,“报什么警,不就是高存田喝醉了自己摔死的!”
“高存田酗酒,以前半夜也醉倒在田里过,那条河边上有很多石头,他很可能是磕在上面晕倒了。昨晚又在下大雪,比往年都要大,大冬天的估计就这么...冻死了。”
说话的人是河边戴眼镜的年轻男子,他推了下框边,叹了叹息。
闻言,周进不由得打量起来,三十四五岁的年纪,容貌还算清俊,穿得也整洁,比其他村民多了书卷气。
“河清说的没错。”高村长背起手来回走了两步,“昨晚我记得九点半不到我们就散场了,存田好像是跟存锋一路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