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占我便宜啊,说什么呢。”崔韵时这时候倒是敏捷了,陆姿同弹她脑门,“你怎么这么邪恶,崔小姐,你学坏了。”
“明明是你,”你调戏我。崔韵时仰头,一口喝了,苦的要死,她问;“有没有甜牛奶,快点给我压一压,我天,好苦啊!”
“马上就来,我早上煮的,就知道你要喝甜的。”陆姿同一杯牛奶递过来,“那边有蜂蜜,搅一搅。”
“嗯,我自己加,你不用管了。”
“豆面碎来了,”陆姿同端着一锅莫名其妙的东西过来,还说:“请试吃,崔小姐。”
崔韵时浇了蜂蜜到热奶里,搅了搅,一口就喝下去了,喉咙里舒服了,她才低头看,“放盐了吗?”
“放了,放了两遍。”
“你为什么要放两遍啊,盐不要钱?”
“我怕味道不够,你就重口味嘛。”
崔韵时瞥他一眼,陆姿同送上笑脸,“逗你的,我出去之前就吃了一碗了,很好吃的,这边有小虾米和紫菜,香菜要不要,我切一点过来。”
“香菜就不要了,大早上的,吃什么香菜。”崔韵时先什么都不加,低头尝味道,还行,她又倒了点虾米进去,说:“紫菜也不要,不想嚼。”
“懒得你,我给你切碎?”他问。
“不要,我就这么吃。”她说。
“你还挺叛逆。”他下定义。
“我哪里叛逆了,我很听话的好吧,从来没有人说我叛逆的。”她争辩。
“我觉得就是我觉得,不需要其他人附和啊,就像你觉得我要抛弃你,你就先抛弃了我,你也没需要其他人附和吧。”来来回回,还在扯这桩事。
她说:“都过去了,还总提起做什么,你没别的事了?”
他回:“我失去了我的爱情啊,我为什么不能提了。”
“神经病。”她说。
“暴躁女。”他不甘示弱。
“陆姿同,给我找件干净衣服,我脖子背心全汗湿了。”
他说:“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我想回去休息了,你帮我找件你不要的衣服,我换一下。”
“嗯。”
他上楼去找衣服,崔韵时在楼下仰头说:“不要衬衫,不吸汗,找件T恤,短袖也行。”
他从楼梯上往下望,“要不你自己上来找,我找的不合你心意怎么办。”
“啰嗦,我不想动,你找吧。”她就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本来想起身的,头晕得很。
陆姿同拿了两件干净T恤下来,问:“你穿长袖还是短袖,都是新的,我也没穿过的。”
“长袖吧,”崔韵时说:“你拉我一把,没力气。”
“来,我抱你。”他一手拿衣服,一手搂她的腰,崔韵时跟着他的手劲儿起来,她说:“我去卫生间换衣服。”
“好,洗澡吗,我帮你拿毛巾。”
“不要,”她想了想,说:“我还想洗个脸,你拿条小毛巾。”
“行,”陆姿同已经习惯她‘不不不、不用、不好、不要’了,正话反着说,反话正着说,反正她爱说什么说什么,不重要。
崔韵时喉咙痛死了,刀片割喉一样,上呼吸道感染,紧接着就是咳,全身乏力地咳,冷汗出得更多了。
崔韵时就等着毕业了,论文早就交上去了,在她病倒的第三个上午,学校来邮件了,通知她考核通过。
喜悦是喜悦的,就是坐都坐不起来,崔韵时忽然就想到九品芝麻官,咳到肺都咳出来了,她在陆姿同家戴口罩,躺在沙发上。
他让他去睡床,她不肯。他抱她去床上睡,她也不肯。陆姿同观察下来,她喜欢沙发的原因是背后有个靠,她觉得安全,沙发的靠背给了她安全感。
崔韵时病了,宋巧巧带着赵冬宜和萧党项来看过一次,陆姿同不在家,崔韵时戴着口罩,都没让她们进来,说传染。
又隔一个礼拜,崔韵时不再发烧,但总咳嗽,咳起来惊天动地,如果不是住别墅,估计这咳嗽声能把学校宿舍整栋楼给掀翻了。
最想水学历,要毕业证的谢乐蕴被延期了,没毕成业,硕士论文被毙了。
“夜儿静悄悄,有一位美丽的郎君等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毕了业的萧党项和赵冬宜都逗她,“莫斯科有美丽的郎君在等你啊?急什么,我们都在呢,一块儿多好,别毕业了,回去莫斯科干嘛,我们又不在。”
“哎!”谢乐蕴说:“韵时怎么样了,我家里人寄了药过来,我们要不去看看她吧,她咳的好可怜。”
“走吧,叫上巧巧,我们去看看崔小姐,她病了得有十多天了。”
“嗯,走。”
崔韵时不能做事,不能动,她稍微一动,冷汗就冒出来了,衣服前胸后背全是湿的,她坐在沙发上咳嗽,脸都咳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