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唱一曲吧?道奇怪皮诞脸地对雪灵说。你单独给我唱一曲,今天是我点你来陪唱的,不是吗?
独乐乐孰与众乐乐?雪灵说。还是咱四个人一起唱一首大家都会唱的歌吧,这样有气势。
你说得什么玩意儿?我听不懂!道奇搂住雪灵的肩头。还是咱俩一起合作一首吧!我看你像女中极品,而我则是至尊男神,我俩就是人之龙凤,单飞莫若双宿,你说是不是?
别亲嘴。雪灵躲开道奇伸过来的猪嘴。
道奇搂着她将两片厚嘴唇压在她的脖颈上,双手在她身上乱摸。
道奇你妈逼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将手中燃着的烟扔到茶几上,烟头闪着红光与洁白的烟身分裂,跳到地板上。我噌一下站起来(胸中狂跳),指着道奇说:你欺人太甚了!
咋啦?你发什么疯?爷跟陪唱的小妞儿调调情,犯了哪门子法?道奇一手搭着雪灵的肩,一手乱挥舞着说。
别激动,义德,别激动!杰西站起来跑到茶几中间,预防不测。
你明知道她是我的人,你还那样,朋友妻不可欺,难道你他妈的做的对吗?我气愤填膺地说。
是吗?她是你的人?谁说的?道奇岿然不动安如山地坐在那里挥舞着手中的香烟,指着雪灵说。你是他的人?你以前认识他吗?就说一句话,是还是否?
雪灵直摇头。
空气仿佛凝固了,四个人都暂时不说话,香烟味结成晶体,涂洒在每个人鼻头,电视屏幕里不断闪现各种人影风云变幻,陌生的音乐如洪水般从音响中一泄而出。
须臾,还是道奇率先打破了沉默:看到了吧,义德,雪灵人家不认识你,我是说以前不认识你。
怎么老谈以前呀,以前是什么?雪灵不无惊讶地说。现在咱们不挺好吗,现在,此时此刻我们四个人又吃又喝、又 唱又跳,这就是最好的好朋友,也是最好的好时光,是不是呀?
对对,对极了!道奇和杰西都连忙附和。
不过,也许因为我太美了,一见之下你们好像都喜欢上我了噢!雪灵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说。来吧,我来者不拒!
我很喜欢你!道奇立即说,又搂住她求亲嘴。
别亲嘴,其他地儿哪都可以!雪灵咯咯地笑着说。
道奇一边吻她的脖子,一边疯狂地浑身上下摸她……
我挑了间幽静且设有榻榻米的房间,点了两人的菜,然后叫老板点雪灵来陪我唱歌。
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时,她稍显惊讶,不过不久就镇静下来,坐到我身边又说又笑的。我让她吃菜,吃肉,她很不客气,拿起来就吃, 还喝酒, 抽我的烟。
她说:我不在乎谁点我,点我的都是主顾,我负责陪好就得啦。你怎么不吃?
吃不下。
吃不下你要这么多?
看着你吃。
你这人真够怪的。没胃口也吃点嘛,否则饿坏的是自己的身子。你想听什么歌呀?
我不想听歌哩。今天咱就说说话,你陪我说话可好?
好啊,就只怕一会没的说,我又不是相声演员。
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吗?
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人身调查吗?
不不,别误会,我是想说,你这么卖力出来挣钱,是不是…
管好你自己吧,你不也在饭店打工挣钱不是?
那倒是,这是你的自由,不过…不过,我觉得你何苦要牺牲自己的一部分去做这种、这种、低……有损自己的工作呢,你完全可以干别的呀?
我干什么?首先,我是学唱的,出来当陪唱,一是我专长,二是能使歌唱技艺在锻炼中成长,其实我告诉你,你认为这工作低贱,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什么年代了,那是你的观念守旧肮脏,而无损我这工种本身的辉煌;最后,我不干我的老本行你让我干什么?像你一样端盘子吗?难道有技艺可售非得要出卖苦力吗?
我无言以对。
撇开停滞不前的想法与不切实际的观念吧。雪灵说。活在目前,活在当下,能有什么不开心的?现在有肉就吃肉,今朝有酒今朝醉;吃吃喝喝,唱唱歌,身体好,心情也好;人就应该这样活着。
你说得都对。我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完全可以听你的,只要说开一件事,我就释然了。
什么事?
在我还未与你重逢之前,就是前段时间,我夜夜梦见你。
你有病吧你?你得了臆想妄想症哩!我不想跟病号在一起!太恐怖哩!
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装糊涂?
你非要较这个真我就告诉你:像你说的,就算我们前世有缘,上世是夫妻、恋人、亲人、恩人,或者竟是仇人,那怎么办?还有完没完?我们现在恩怨情仇,几辈子的旧账都要算,算不清怎么办?能不能格式化一下,彻底清零,从头再来?这样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