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蛰能把石观音学得这么像, 是因为他经常易容成基地里的丑姑娘,在远处看她与人如何相处。
无花和南宫灵回来也有十几天了,也就和石观音私下见过三次。母子之间生疏得很, 还没有徐蛰这个笔友来得熟悉。
无须酝酿, 徐蛰直接道:“灵儿, 怎么了?”
南宫灵被他搞得有些混乱, 连对楚留香的不满都忘在了脑后。
话说他以什么立场对楚留香感到不满?朋友吗?还是继子?
忽然好尴尬。
胡铁花倒是没觉得尴尬, 他大大咧咧地笑话楚留香:“老臭虫,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南宫灵也回神,走过来对徐蛰说:“你离他远一点。”
楚留香知道解释不清, 只能无奈地笑。
徐蛰道:“好孩子,我没事,香帅不是那种人。”
南宫灵剩下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他拐了个弯,“那、那我回去了。”
说完也不理会胡铁花,独自离开了这伤心之地。
徐蛰猜他应该是找无花去了。
楚留香道:“在下告辞了, 不打扰夫人了。”
说完他拉着胡铁花走了。
徐蛰屋里清净了,正要关门, 就见卸掉易容的白衣僧人拿着包裹进来。对上徐蛰疑惑的视线,无花笑了笑, “船上人多,只能先挤一挤, 我与公子睡同一间房, 委屈公子了。”
姬冰雁和胡铁花跟徐蛰不熟, 南宫灵心眼少容易被套话, 楚留香又是个老色痞, 只能无花过来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请吧。”
无花把东西放下, 铺好床,坐到一边打坐,没有说话的意思。
徐蛰轻声道:“不知要多久才能下船。”
和无花住在同一间房里,吃饭睡觉倒是好说,洗脸换衣服就不太好搞。
无花睁开眼睛,温笑:“只少四五日。”
“这是要去哪里?”
“母亲能掌控基地中的人心与动向,竟不知道目的地?”
徐蛰在南宫灵面前自称母亲的时候,少年欲拒还迎,想亲近又不敢亲近的模样实在好玩。无花主动迎合他演,徐蛰只觉得他脸皮很厚很难搞。
“不知道。”徐蛰说,“我非神明,岂能知晓所有的事情?”
无花笑了笑,不说话了。
沙漠里条件不好,徐蛰简单擦了下身上就钻进被窝里。
如果可以睡饱觉,四五天时间也不难熬。
船舱里的另一个房间。
胡铁花兴致勃勃地跟姬冰雁吐槽,“我知道他花心滥情,没想到连这种事都能做的出来!如果是石观音倒也罢了,总还是个女人,可是现在这位,除了有石观音的脸……他可是个男人啊!”
他想说徐蛰除了脸什么都没有,再一想,徐蛰把人家的声音、身材还有气质全都拿捏的死死的,从外表上看,就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楚留香就在一边听着朋友损他,摸了摸鼻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还记得,我是做什么的?”
胡铁花眨了眨眼睛,“风流盗帅。”
姬冰雁语气冰冷,眼中却带了些笑意,“风流二字可以去掉。”
胡铁花:“盗帅?你是去偷……”
楚留香点头,伸手拿出了一块玉佩,“石夫人不曾佩戴过此物,应当是那位公子自己的。除了这块玉,再没有其他装饰,想要查明他的身份,只能从这里入手。”
姬冰雁问:“他不说?”
“若他肯开口,哪里至于这般大费周章?”
胡铁花道:“也是奇了,石观音那里有什么好?竟然勾得他连家也不愿回。”
楚留香轻声:“谁知道呢。”
*
拉船的鹰体型很大,总共有八只,四只一组,半天一轮换。船上肉吃了个精光。人还好,可以吃干粮充饥,鹰没有足够的肉吃,力气大减,行船速度越来越慢。
楚留香他们只能抛弃鬼船,徒步前行,幸好这里离着兰州已经不远,路上又遇到了商队,传了信回去,姬冰雁的人来迎接,后面的日子就舒服多了。
风吹日晒的,一行人黑了不少,就连无花的光头都没有以前明亮了。徐蛰戴了易容还好些,没有被晒伤,就是易容的质量大大下降,完全看不出来石观音的美貌,反而因为弹性下降松松垮垮,怪吓人的。
徐蛰坚持佩戴,楚留香、胡铁花和南宫灵他们都来劝过他摘下易容,他没同意,没过几天易容就不见了,想也知道是同居的那个厚脸皮黑心眼给他扔了。
于是徐蛰只能顶着自己的脸,穿着轻薄的白纱衣与无花站在一起。
鉴于他的精神状况有可能不稳定,一直都是楚留香和无花轮流监督,很少有独自行动的时候。
从沙漠里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