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咔哒”一声,刘夫人蓦然惊醒。
又是疯癫的爬下榻,跑到门前,使劲锤着门,“冤枉啊老爷,放我出去!待我出去后,扒了你们的皮,那个小贱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这幅癫狂样子,哪还有半分主母样子?告诉她,一日不安宁,一日就不得出去!”
刘江恨的牙痒痒,这段时日叶亭贞冷落了他不少,连带着过年请安都推脱不见,再这样下去,他还能不能站得住脚跟还两说。
都是这倒霉衣裳弄的,好好的,为了一件衣裳弄得阖家不安!
他吩咐小厮备了些厚礼,这王府还得再去一趟,就算叶亭贞不见他,也总得见见王妃,探探口风。
可他没想到连王妃也闭门不见客,这厚礼放手中也成了烫手山芋。
可他哪曾想,世间至亲至疏夫妻。
“啊,所以这叶亭贞其实心有所属?”
沈荠听得张婶说些街坊邻里的八卦总是漫不经心,倒听到叶亭贞的名讳,心里凛然,拈了颗果脯喂进嘴里,吃不出任何甜味。
她大抵是不能听得仇人的名字,不然抓心挠肝,恨不得将果脯当成他一口嚼碎再吐出来。
“这还是我以前给贵人们做奶娘时听得的,这个摄政王早些年还只是平头老百姓,后来发达了爬到如今位置,啧啧啧,真是不简单。”
张婶说到此处,特地压低声音,日头暖暖打在身上,让人莫名打瞌睡。
“那张婶的意思是,王妃并不是王爷心尖尖的人?”
沈荠不解,那上回叶亭贞与苏芷云那般作态,只是为了做给旁人看?
“其实宫里那位,才是王爷早前中意的。但是谁会把好好女儿嫁给穷小子?何况这苏家都是出了名的美人,嫡女早早就送进宫里成了靠山。哪曾想当年穷得啷当响摇身一变就成威风凛凛的王爷了?苏家不愿意啊,但是女儿送进去了,宫里的也得罪不起。怎么办呢?这次女还待字闺中,又与嫡女生得两分相似,一合计就把现在的王妃送进了王府。你看看,真是好买卖!一个女儿嘛,成了贵妃,一个女儿,成了王妃,多好的算计!”
说到此处,张婶喝了口茶,顺了顺气,声音几乎低的听不见,“听说啊,等开了春,贵妃就是太后了,连带着二皇子也得登基。”
沈荠脸色顿时煞白,“那太子……”
张婶也顿了顿,向她摇头,“什么太子?现在谁做皇帝咱们不都一样活么?现在不让说什么太子了,沈姑娘现在是给贵人们做活,谨言慎行才是长久之计。”
沈荠连连称是,张婶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言下午还有乡下亲戚来串门就不多留。
待送走张婶和陈应清后,沈荠又开始做起未完的活计,捻好线便开始缝补起衣裳。
景安也拿着那套书卷回房,怕沈荠看了触景生情。
摩挲着书的封皮,这是沈太师送予他十五岁的生辰礼,当年沈氏灭门所有书籍都被焚毁,唯有这套竟流落民间。
沈太师当年郑重告诫他:
“君子立于世,当不闻不问,不听不见。若真涉之生死,死局必逢生。”
“那依老师之见,何为死局?”
沈太师摇摇头,“若是死局,也是生路。”
可是如今算是死局吗?
那他的生路在哪里?
景安紧闭双眼,不肯再翻页。
他肯归于山野,但叶亭贞势必不会放过他,为父为母为己,都不能妥协!
叶亭贞近日也是忙着脚不沾地,除却过年各部送来的年礼和各地上缴的赋税,还有官员升迁调动,都够他忙活一阵,因此对有些人也闭门不见。
眼看前途一片顺遂,重要的是有的人该“清理”了。
他下旨,当日皇太子幕僚与承明殿宫人,除却已暗中投靠他的,其余都随葬于太子陵寝中。
朝野一片哗然,有的认为此举不妥,皇太子生前并不喜人殉,甚至写了一篇文章来抨击此举,但被叶亭贞驳斥,认为这是千百年传承下来的传统,不可不守。
就连季沉也连连上书,其言辞激烈,字字泣血,但这些上书的折子一一被打了回去。
“什么狗屁王爷?通通都是酒囊饭袋,在先帝和太子生前做不出甚么功绩,待驾崩后倒是排除异己了!”
季沉向来直言不讳,叶亭贞只是淡淡暼了他一眼,不甚在意他的言辞。
“太子生前最是喜爱他们,给太子殉葬有何不可?难不成御史大夫也想去,对了,想当初你与太子一同师从沈氏那个逆贼,想必这同窗之谊也是割舍不下的,那本王不介意再添上一笔!”
众人闻此噤声,季沉面色铁青,“好一个摄政王,真是颠倒黑白!”
他看着闪着冰冷光泽的龙椅,心里一腔苦闷难言,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社稷如此,天下如此,那我季沉何必苦守朝堂,供猪狗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