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息怒,末将不敢。”周鸣赶紧从位子上出来,单膝跪地认错。
温侯爷撩了宽袖从座上起身,至厅中将二人扶起,又和声说道,
“周将军快请起,何致行此大礼,往日周将军曾效力于已故家兄军中,知将军秉性纯正,断不会做那糊涂事,不过是年轻人不懂事而已,现将军又登门谢罪,本侯哪还能怪罪于你呀。
只是,周将军现如今总领的可是皇家禁军和锦衣卫,若日后让寻常百姓受了屈,岂不是让人说皇上御下不严,让皇上蒙羞不是。”
周鸣心想好一个软硬兼施的老狐狸。
“侯爷教训的是,末将记下了。”
周鸣心中愤恨,但也只能忍下,温侯爵位之高,现下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今晚正事未办,只能先忍下这口气。
“末将今日来此还有一事。”
“周将军请说。”温侯爷一笑,果然有事。
“末将与文宇在已故文昭侯爷军中曾是同僚,听说他回来了,特来相见,又听闻他是得了府中贵客相助,不知末将可否一见,略尽谢意。”周鸣低声下气请求试探。
“周将军与文六既是旧时同僚,叫他出来相见便是,只是府中贵客是女眷,需问了意见才可。”
温侯爷说完,便打发江管家去后院叫文六,两人重回座位喝茶,你来我往的话语太极之间,文六到了前厅。
“见过周将军!”文六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十年前大漠雨夜这厮的身影早就烙在了心里。
现如今这厮借了侯爷之功在京都春风得意,怎不叫人愤恨。
“你我同僚,何须这般生分。”周鸣赶紧托住文六要躬身行礼的的手臂,伸手想要与文六来个男人间的拥抱,以示多年思念。
文六直身退后一步,避开周鸣的动作,说道“不敢,将军如今身份贵重又居高位,文六怎敢高攀。”
“唉,这是说的什么话,往日你可是得侯爷亲率的文昭六骑呀,我等得了侯爷庇佑才有今日,如今你活着回来了,我与王清甚是高兴,不如我给你在锦衣卫里谋个职位,我们三人就此作伴。”
周鸣故作伤怀又高兴,一连串的戏做的有声有色。
“谢周将军抬爱,文六无意官场,现小郡王已将我收入军中。”我若受你示好之意,如何告慰侯爷在天之灵。
“原是我来晚了,我们怎可与小郡王府中相比,日后在小郡王面前我们还得依仗文六兄说话呢。”周鸣阴阳怪气道。
“周将军是要与我说什么话呢,为周公子兴师问罪吗?
本王在此,不妨当面道来,何苦让人传话。”
南枫背手带着流歌、温贤缓缓从后堂走出来,一副身姿不怒自威,瞪着周鸣。
“小郡王说笑,周鸣岂敢。”见南枫出来,周鸣、王清忙向他行礼,二人俯身间观察着他身后的流歌。
“如今这京都里还有你周府不敢的事吗?”
南枫嘴里淡淡的说着,在周鸣二人听来却意有所指,也不知如何接他这话,只这么尴尬的站着。
温侯爷一笑,出声解围道。
“周将军不是要见我府中贵客吗,这流歌姑娘便是了。”
流歌走至周鸣面前欠身颔首福礼,对着眼前她再熟悉不过的两人,表面功夫十足,柔声道,
“流歌,见过周将军。”声音之清脆,沁入人心。
“今日犬子茶楼无礼,姑娘勿怪”周鸣打量一番流歌,又说道
“姑娘果真英姿飒爽,容貌绝色,这满京都的世家小姐估计都要被比下去了。”
流歌颔首一笑,并未搭话,只听那周鸣又试探道。
“听闻姑娘,能大漠暗夜驱狼,令胡蛮闻风丧胆,想必姑娘身手一定了得,不知江湖中师从何门?”
“会点功夫罢了,师门不愿明世,不便相告,将军勿怪。”
“哈哈,是周某唐突了,改日愿与姑娘讨教一二。”
周鸣见套不出什么话来,若再问下去只怕难看,便说道,
“时候不早了,侯爷既身体不适,周某不再打扰,告辞。”
温侯爷伸手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将周鸣送至厅门口,二人寒暄告别之际,已先行至院中的王清,毫无征兆的将一飘落手边的树叶向流歌袭来。
流歌身手敏捷,抬手将树叶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垫脚飞至院中用毫无章法的拳脚与王清对打了起来。
“王清,你....”温侯爷伸手拦住想要上前帮忙的温贤。
流歌本就不想拿出全力让人看穿,佯装武艺不精,被王清逼得连连后退,南枫旋身上前接住她后退的身子,左手一掌将王清打飞了出去。
整个人突然落入一个宽大厚实的臂膀,侧目一个俊雅的清冷容颜落入眼中,但那后背触及的厚实胸怀却无比温暖,流歌心头一暖,若不是他出手自己还真不知如何收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