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以后若再有不明之人引你出府不可再独身前往。”
突觉她全身冰冷,方才她刚沐浴完热气未散并未觉得,现在透底的寒意传上他的身,摸了下流歌的额头,问道,“不发热,为何身体这般冰冷?”
“我自小体寒,放心没事,我每日都有吃调理的药。”流歌将头埋在他胸前说道。
南枫没有多想,信以为真,取过屏风上的一件衣服给她披在身上,“信上的东西,等我找到了给你,深夜了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南枫深情看着她,依依不舍说道。
流歌松开手,拢了下衣服,嗯了一声,看他也慢慢收回手要离去,眼看就要转身走,开口道,“等等。”扑进南枫怀里,撒娇似的说道,“再抱抱。”
“没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狼女,也是个爱撒娇的小女子。”南枫看她扑进自己怀里的样子,宠溺一笑说道。
这小辣椒平日里看着耀武扬威,豁达洒脱,骨子里竟比小女子还脆弱,心疼的紧了紧抱着她的双臂。
“要不我留下吧。”
“不要,让人看见了,岂不笑话,小梅半夜还会来为我查夜,会发现的。”
“那我待一会再走。”
流歌“嗯。”了一声,又抵着他的胸膛往他怀里钻了钻。
“对了后日进宫面圣不可做今日藕粉装扮。”
“好。”
两人就这样无声相拥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侍女小梅端了吃食回来,才分开,南枫在她额前印下一吻,跳窗离开。
见他离开,捂嘴轻咳一声,用帕子抹掉手上的血烧掉,才去了外间喝下小梅送来的药和吃食,睡下。
夏日天亮的早,周鸣着单衣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才回了屋里,向周夫人交代明日进宫赴宴不可怠慢,尤其对女儿周语柔的衣着打扮要格外上心些,与周夫人啰嗦了一堆明日皇上宴请何等重要的话,才出了门。
下人们一个个端了水盆、衣服在花香肆意的院子里穿梭,一只声音明亮的鸟儿落在对镜画眉的周语柔窗前,似在说窗内的美人脸是多么美丽。
镜中的美目一蹙,将眉笔扔在桌子上,对身后给她梳发髻的侍女说,“去叫人将这鸟儿轰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实在让人心烦。”
“是。”
梳发髻的小侍女放下手中的雕凤发梳,躬身退了出去,贴身丫鬟洛香叫着“小姐,不好了。”快步走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一大早就不见你人影,别的丫头连个妆都梳不好,害我腰都坐麻了。”周语柔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丫鬟,略带生气的说道。
洛香看了一眼被画歪的眉毛,拿起桌上的眉笔,便给周语柔画眉边说道,“我一早就去了京都那家做工精美的裁缝铺子里给小姐约号去了,明日小姐进宫赴宴要打扮的更美更出众些,让小郡王一眼就能看到您。”
“还是你靠谱。”周语柔看看画好的眼眉,满意地说道。
洛香又拿起发梳给周语柔梳着背后的长发继续说道,“幸亏我去的早,第一个给小姐排上了,今日去约号的世家贵女的丫鬟真不少,有的一家去了好几个,都打起来了,不过奴才还听说了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说。”
“看你这吞吐的样子定是与我有关,快说。”周语柔看着镜子说道。
洛香拿起一个金步摇给周语柔插进发髻里,整理着说道,“听刑部尚书张大人家的丫鬟说,昨日小郡王与一女子同乘一匹马从郊外回的城,说那女子长得极美,一路上笑嫣如花,大庭广众的与小郡王动作亲昵,到了宣毅侯府门口,小郡王还将她抱下马的。”
洛香给站起身的周语柔整理着衣裙继续说,“当时温小侯爷也在,看样应该是老爷说的那个住在温侯府里的狼女,就是前些日子温小侯爷从大漠带回来的女子。”
周语柔听了洛香一番添油加醋的说辞,心中愤愤,这京都里谁不说她周语柔是京都第一美女,她小郡王的青睐京都人人皆知,姑母是受宠的琪妃,父亲是御前大将军,虽然小郡王对她不搭不睬,只要姑母求了皇上指婚,纵是郡王也不能拒绝,京都贵女谁敢跟她抢。
绞着手中的帕子,气愤说道,“什么狼女,还样貌极美,不过是个长在大漠里不懂规矩的粗野丫头,明日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然勾引小郡王。”
次日一早,京都世家贵族的马车便都陆陆续续往宫门口行去,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为温侯府的两辆马车让路,让其在前,往日与侯爷同坐一车的温夫人,今日便与流歌同乘一辆马车跟在温侯爷马车后面。
车内温夫人攥着流歌的手柔声说道,“不要紧张,也别害怕,按昨日嬷嬷教的行礼就好,错了也没事,皇上、皇后都是极温和的人,不会怪罪于你。
昨日枫儿送你穿巷回府,今日难免会有其他世家小姐的闲言碎语,尤其是那周小姐,她青睐枫儿已久必会拖罪于你,不必理会躲着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