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无数次揶揄打闹。
然而安静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回答,她心想奇了怪了,刚想抬起头看看,却听到一声低低的回应——
“嗯。”
严希倏然睁眼,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接下来又有什么损招,但是她又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陈某人头埋得低低的看不见表情,像是在鼓足勇气似的。
她有种踩下刹车却发现失控的心情,状似平静地接话:
“哦,那当然,喜欢才能做朋友。”
“可以在朋友前面加一个定语吗?”陈述抬起头来,脸色微微泛红,耳尖却红得滴血,表情莫名。
“什……什么类型的定语?”
“性别。”
说完陈述嘴角紧抿,眼睛闪闪的牢牢盯着她。
男……男女朋友?
严希脑中此刻噼里啪啦作响,好似被鞭炮轰过。
她有九十九个理由相信陈述是在逗她玩,却只需要一个理由推翻:他在害羞!这玩意儿什么时候害羞过!难不成他真的喜欢她!
她也破天荒地扭捏起来,张了张嘴,结结巴巴道:“我……你……我背上还痛。”
啊!她这是什么蹩脚的借口!严希十分嫌弃自己。
陈述仿佛恍然惊醒,赶紧把手里的冰袋重新搁在严希的背后。
他还在为刚才的冲动寻找解释,下课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生硬地打断这一场没有彩排的告白。
“那个……我开玩笑的,你不用理我。”陈述勇气尽失,压根不敢看她,“下课了,我先回去了,你不要忘了继续敷,药也要每天都用,我……我会好好写道歉信的,拜!”
陈述逃也似的留下一个背影,严希伸长脖子,一不小心扯到伤处,“嗷”的一声又趴下了。
秦满急匆匆地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严希脸蛋通红,神游天外。
“希希,你怎么样?怎么脸这么红啊?”秦满担心地问。
“啊?哦哦,没事,医生说没事。”严希扯起一个安慰的笑容。
“可是我看你不太舒服的样子……诶,对了,砸到你的那个肇事者呢?!不会跑了吧!”秦满说着说着就开始生气。
“没,他一直都在,刚刚回去上课了。”严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他就是那个一起回家的朋友。”
秦满张大了嘴巴,脑海中闪过两张重合的脸,这是什么缘分啊。
“那……那你有数就好,要不要帮你上药?”秦满看着桌上的药瓶,岔开了话题。
严希忙不迭地点点头,心中思绪万千,一时找不到出口。
陈述此刻也有着相同的心情。
刚刚过去的短短一节课,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事态完全朝着他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一个人坐在教室发呆,不断有上课回来的同学过来跟他打趣,说什么“听说你踢球踢到3班的副班长了?兄弟好准头!”“树哥你怎么没在人家跟前负荆请罪?”陈述不像平时那样贫嘴,也不搭理他们。
千等万盼,终于看到军师老郑的身影,陈述可有太多话想跟老郑倾诉了,当然,郑家铭也是。
还没等陈述开口,老郑一把把他拉起来,直奔老地方——四楼开水房。
这次他们吸取了教训,先观察了一下环境,确保这次许星辰同学不会从天而降。
一切正常,警报解除。于是郑家铭把陈述困在角落,一顿数落。
“树啊,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踢谁不好,怎么偏偏踢到严希?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想清楚了没有啊?可别一桩事情没了结,羁绊倒是越来越深了,说吧,你什么打算?”
陈述的眼神是如此清澈,就差没明白写着“我不知道”了。
老郑气绝,他这哥们儿人挺机灵,一碰到严希,脑子就跟浆糊似的,还得靠他提点,得,直说了吧!
“你到底什么时候表白,你要是搞暗恋那套,我第一个瞧不起你!”
“我已经表白了啊!”陈述不服气地插嘴道。
“我建议你就是……什,什么?!”军师虎躯一震,人都给震麻了。
陈述于是把刚发生的事情挑能说的,跟郑家铭提了提,当听到陈述没出息地说自己是开玩笑时,气得又差点厥过去。
“大哥!树哥!我服了你了!”
“表白搞这么草率就算了,严希什么反应都不知道,自己就先怂了,赶紧找机会挽回吧,不然显得你很儿戏,到时候可真就没机会了!”郑家铭苦口婆心地劝他。
“怎么挽回?我,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说什么……”陈述也觉得,自己好像把事情搞得更砸了。
“你不是说严希让你写道歉信吗?正好,你就写情书吧。”郑家铭略一思索,想出一个好主意。
陈述看着老郑笃定的表情,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