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高,阳光越发暖洋洋的。
晌午过后。
公孙闲已经得了崔翰离家去别处的儿子的下落,赶紧来禀与王爷。
寂王府占地极广,足有一整条街。
原本先皇赏下的王府不过占了半街。后先皇死了,恰逢旁边住着的两家打算卖宅子。寂王直接买下,砸了两侧宅邸和王府之间的隔墙,重新修整过,才成了现今模样。
周遭的街道极致的安静。
但凡有人要路过这边,都不敢距离这儿太近,均会绕开寂王府择别道而行。
久而久之,虽在京城中寸土寸金最贵的地界上,寂王府反而成为闹中取静最为清幽安宁的一处。
公孙闲问过门房,知道王爷在家,忙让人通禀,得了准许后赶紧去见,把自个儿知道的尽数禀了,“……正是那幺子。”
他可再不敢提这少年有多么惊才绝艳了,直截了当道:“他现住在他已故大姐的婆家,明安伯府。”
“明安伯府?”
缪承谦把这个名字在唇齿间过了一遍,记起明安伯是个颇为中庸的人,谁也不得罪,什么也不掺和。惯爱明哲保身。
前段时间京中闹起来时,明安伯恰好在那之前出京去了南方,更是侥幸地让伯府完全躲过此场动荡。
算是没什么本事,运气却不错的,也很有眼色。
只是明安伯府和寂王府委实没太多交集,想要寻个由头走一趟,怕是会吓到伯府的人,从而扰了她现在的生活。
让她生气,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上辈子她已经太难了,这辈子合该开开心心欢欢乐乐的。
若没记错的话,他当初为他家长子求娶的,是袁大力的女儿。
袁大力乃他一手提拔,袁家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缪承谦沉吟道:“袁家未来亲家是国子监祭酒冯胥。冯胥有个至交好友,名唤朱山广,乃骁骑营副参领,如今正巧官司缠身。这事儿本瞒得紧,你寻个由头让冯胥知晓此事。”
朱山广入狱,耿直的冯胥必然为他求情。求着求着就也把自己绕进去了。
袁家必然心急如焚。
作为姻亲的袁家一乱,明安伯又不在家中,那大门紧闭守得铁桶似的明安伯府定能漏出宽大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