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谕。夏教习还留着。
时不时的会拿出来看看。
夏教习不止一次在想,不去赴任到底正不正确。
虽说唐术几次三番的告诉他,不用理会。但是夏教习多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毕竟,不是陈柏亲自说的。
毕竟,这是谕任。
现在,柳思思和唐术也离开了。
留给夏教习的,也只有王谕。
柳唐二人离开后,夏教习在雁会城的地位水涨船高。
所有人都对他非常尊敬。
但是,夏教习心里却总是空空的。
在其他人看来,一个小小的掌书记,自然是比不上雁归城思威的总掌柜。
不过夏教习却始终惴惴不安。
国主确实是有出资思威,但是他也明白,那是因为陈柏。
如果陈柏一直不现身,或者出了什么意外,国主会不会治他不去赴任之罪?
会不会因此连累到父母与家姐?
真到那个时候,催力将自然也是不会把他这个小角色放在心上,更不会挺身相助。
这段时间,夏教习常常念及于此,总是心事重重,对贸易市场不大上心。
反而是姬凝霜,忙前忙后,把贸易市场管理得井井有条。
姬凝霜终于是不再被父母念叨婚事,允许她参与到思威事物上来。
谈不上对商业有多大兴趣。
但是她从父亲口中得知了柳思思离开前说的话:“陵山没有规定女子不能任城主。”
这让姬凝霜这个小姑娘,对未来有了憧憬和规划。
那就是,成为陵山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城主。
这一年,姬凝霜,十四。
.….….…
风凉,月淡,夜幽远。
星河却是璀璨。
魏谋摇摇晃晃的回去了。
失意的少年,酣醉。
蹒跚的步履,凌碎。
终是迈进了这有些迷茫的冬日的夜。
一如他一头扎进了,他那看不到的未来的余生。
只是,在这余生的旅程中,多少有些叫做尊严的东西作祟。
.….….…
陈柏丝毫没有醉意。
书他是没有的,就算有,也不知道能否入得了那周教习的眼。
菜有残,酒未剩。
不过都被陈柏收拾得干干净净。
桌面,仅有纸墨笔。
呆坐在桌前,良久。
油灯,在侧,噼啪的,微微的,声响没有个休止。
名著,故事,哲思,三字经,弟子规等等。陈柏知道很多,尤其是来到这个世界越久,越是珍惜以前的记忆。
假如,这一切只是一场梦,那么他醒来肯定会更加热爱自己的国度,以及平和的生活。
不过,他不想假如,因为这里有师父,有洪迟雨,有小黑子,还有很多人。
虽然,记得很多,不过都是些大概。
并不能详述。也不恰当。
毕竟,都是有思想背景的文章,不能轻易写出来。而且,有的也过于太长。
琢磨了很久,陈柏终于是有了主意。
写道德经。
也许是受到今年新生入院题目的影响,也有可能是因为道德经字数较少的缘故。
既然已经决断,陈柏也不再耽搁,当下提起笔便开始书写。
墨汁浸笔,挥洒成字。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
“有名万物之母。”
.….…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道德经,不愧为万经之王,开篇便是以虚实的角度,直指世界之源。
第一章刚写完,整个书院周围突然为之一滞。
风停,云静。
启命星,骤然亮起,宛若白昼,笼罩着整个书院。
不过也仅有一刹。
这一刹,星光肆意挥洒,毫不吝啬,像是欲与旭日争辉。
这一刹,过于匆匆。熟睡中的人自然是没有察觉。
不过陵山的所有力将都把目光投向了书院的方向。
.….….…
催家庄。
催弃之,站在院子,这两年时间没有在他脸上泛起涟漪,反而更显精神。
几次欲迈脚,又止住。
最后,意味深长了忘了眼朝都的方向,转身回了屋。
.….….…
护陵城。
瞎子嘴角轻轻扬起,自言自语的说道:“在叔山书院么?”
随即又叹了口气,喃喃的道:“希望真有方法复活迟雨吧。”
.….….…
王宫。
叔山烈徒然站起。
要不是如同影子般突然出现的唐永仁,说不定叔山烈已经去了书院。
.….….…
江夏禹,罗剑青,周树树三人,凌空立于偏屋上方,彼此之间面面相觑。
饶是三人都为力将,也是震惊不已。
三人已经察觉出偏屋内的年轻人在沾墨逐字。
爱书,已经深印周树树的骨子里。
几